老夫人也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索性差人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娘子倒是想添油加醋,沈流也很是不满,再加上爱妾的一阵枕头风,越发的恼怒,好在大公子还算明理,当时夫子也在,事实是怎样,一查就知。
跟随的丫鬟婆子打的打,骂的骂,发卖的发卖,也就趁着这么一阵风,先前那些不好处理的奴才丫鬟,大娘子也就借着这次机会处理了一部分,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虽然沈清清打了人,但她毕竟是在老夫人膝下,莫说那些做妾的,就是那当家的主母,也不敢到安平居发落人,所以只能向沈流一阵一阵的吹风,东风吹了吹西风,南风吹了吹北风。
终于,这阵风在不久后吹到了老夫人的安平居,看着下方如坐针毡的儿子,老夫人知道他的来意,也知道自己该是有个交代,可那丫头毕竟才只有七岁而已,来安平居也不过两年,虽不怎么讨她喜欢,但也还算守本分。
而这次错也不全在她,想来那二丫头定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才惹怒了她,保不齐还提到了那位死去的姨娘。
“母亲说的是,可您也知道,因为她小娘的事那丫头怨极了儿子与她那嫡母,想来也连带着迁怒到了母亲头上,本来想着她年纪小过几年也就忘了,可如今两年过去了,哥儿都会叫人,会走路了,也没能磨软那丫头的心。
还越发的放肆了,二丫头仅仅只是提了一句,她就气成那样,说出那样的话。这若是时间久了,难保家宅不宁,还望母亲,三思啊。”
老夫人一阵沉默,他这儿子别的不怎么好,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要不然也不能混到如今的位置,他说得对,那丫头,有怨,有恨,且心性坚定,若是有朝一日,怕是……
如今哥儿也两岁了,平日里不见也会姐姐的叫,若是在大些,懂事了,难保不听见些什么。
看了眼沈流,老夫人叹气:“说吧,你打算如何做。”
见母亲同意了,沈流心里一喜,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就等着母亲同意,其实就算是母亲不同意他也有后招儿。
“清丫头如今才刚刚七岁,委实太小了,若是说婆家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听沈流如此说,老夫人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沈流见老夫人没说什么,心里定了定继续说道:“想来老家那里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虽多年不曾回去,但旧年的仆奴都是在的,母亲也不用担心清丫头受了委屈,那些仆奴都是家生子,儿子女儿的如今大多数都在咱们府上。
送去时只说清丫头身子不好,需要安静的地方养身子,庄子上不放心,等过几年快要及笄了,相看了婆家,在接她回来嫁出去就是了,母亲觉得,如何?”
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那丫头性子太烈了,去那老家,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亲人护着,就算是再怎么衷心的奴仆,当家的不在也不免有那奴大欺主的。
老夫人心里满意,不过还是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考虑考虑再说,沈流也没想着母亲马上就答应,不过心里已知道,此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