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留赤炎灼阳一命的想法在看到昋元给自己下禁术后瞬间荡然无存,与他而言无尽作时也有尽,无关痛痒留亦是后患无穷。
如是想着昋荧闭上双眸进入沉睡,眼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纵使此时身伴唯有银河星辰,然这天地世间繁华万千总有一日都会映入他眼眸之中伴他无尽,至于昋元所图所谋,他可一点也不感兴趣,反正或生或死他与昋元都只能存一人。
...
譬如炼狱的混乱战场上硝烟四起,血腥混同亡魂死前的不甘与执念化为覆盖万里残尸的庞大戾气如云似雾遮挡光明使战场陷入无边黑暗。
临近昆仑营地的路途上,众敌兵并未因无相剑阵的抵抗而撤退,反倒越挫越勇继而群起攻之,就算打不破屏障也意欲将无相与东皇二人堵死在剑阵内。
“怎就这般倔强呢?”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从无相口中溢出,衬上其撑颚思索的正经神情落入东皇眼中,唤醒东皇脑中岱山记忆,若论鸿蒙天地身怀恒古沧龙神魄的化形之灵自己仅见过一个,也就那把与自己在岱山斗气的重剑,除此以外东皇还确实想不出其他,再观无相与重剑如出一辙的天真调皮劲儿,心下已生定论,虽不知无相为何不记始祖又或是此来相护真假与否,东皇都将这番太过巧合的相遇算作缘分,纵使巧合过头,遵循天意也未尝不可。
相较于东皇的沉默深思,无相全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琢磨东皇,只一股脑想着如何冲出重围,虽说剑阵牢不可破,但被一大群敌军围个水泄不通,他心底自然堵得慌,叉腰捞头间闻得身后东皇轻笑言语。
“你不累吗?”
东皇笑看无相,惹得无相眉峰高扬转头便道。
“你应该问他们累不累!”
“哈哈”
“笑什么...不都是你让我熬的...”
无相回语惹得东皇笑意更甚,抬手朝无相招了招手,拍了下身旁空位,面上始终微笑适宜,耐着性子道。
“可我没让你口不闲暇,落得身心皆疲啊?”
“这...”
无相琢磨着东皇话语,思来想去东皇确实也没让自己说话来着,可他总觉那里没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方才不悦道。
“好像是没说...来着...”
“所以养精蓄锐,懂吗?”
“呃...”
无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环视剑阵外明知无法突破却仍是蜂拥而至的鬼兵,那一双双瞪如铜铃的渗红瞳孔内充盈取得东皇首级便能获取无上赏赐的欲望,无相看在眼中无趣的耸了耸肩,转身欲坐到东皇身边,哪曾想屁股还未着地便被天际突然传来的巨响给震得直接趴坐在地,抬头只见一团缠绕金芒的火球自万尺高空疾速降落炸裂战场黑暗赋予光明,坠于地面砸裂深坑滚滚熔浆四溅,熔浆蔓延之处赤炎燃烧尸骨湮灭,一时间战场上烈火熊熊哀鸿遍野悲鸣四起。
东皇猛然起身眺望火球所处之地,半刻未至缠绕赤金极焰的火球自底部隐现裂痕显现球体内乌发女子身影,女子一步踏出周身九条火凤交织瞬息吸引战场血腥戾气化为巨蛇风暴,迅速将女子缠绕其中吐露猩红蛇信,掀起阴寒狂风撩开女子遮住容颜的乌发,显现其纹刻半张英容的火焰赤金刺青,其上赤眸一睁锋芒威凛锐如利刃,手臂挥动火焰爆发将聚集而起的万千战魂戾气连同巨蛇尽数熔入体内化为一抹披挂于身与血同色的赤红戎装。
“这...好邪乎...”
无相回头满眸错愕对上东皇凝重神情,心下好奇极具,急欲前去查看又恐东皇安慰,正左右为难之际觅得剑阵外淮山君正带兵快步赶来。
“我来开道!”
“好!”
无相一鼓作气抽出插于地面的沧龙重剑横于眼帘,指尖划过剑身闪现橙黄光耀直至剑尾,牵引剑气凝聚沧龙迅速吞噬围绕剑阵的鬼兵,同时也为淮山君等人开了道,见淮山君临近东皇,无相看了眼朝自己点头的东皇,转身飞向赤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