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红酒绿,是男人们的天堂,田凯走进包厢时,里面烟雾缭绕,烟草味里夹杂着香水味,他眉头微不可觉地拢起,而后松开。
“凯哥,这么晚才过来?来来来,喝酒!”
一个男人把一杯酒放在了桌上,田凯端起,仰头喝下,美国威士忌入喉就有种火烧的灼热感,喝多了能让人醉生梦死,田凯一口气喝完,跌坐在沙发上,有人给他递来雪茄。
“凯哥,上次害你的那个衰仔是老肥指挥的,你要不要做了他?”
田凯微眯着眼眸,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于富,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他陷害你!凯哥当时根本就没去红街,怎么能将罪证钉在你身上?”
在场的人都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虽然最终关于田凯的罪证不成立,但田凯却结结实实被老肥摆了一道,其他人都愤慨,唯独当事人事不关己般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于富见状,又凑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凯哥,戚爷不是叫你去走货吗?他说要带老肥历练一番,到时候你……”
他没说下去,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嘿嘿地阴笑起来。
田凯勾唇一笑:“你脑子挺灵光。”
一群人纸醉金迷,包厢门被打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进来,都自觉地依偎在各个男人的怀中,还有一个人走向田凯。
于富眼尖,喊道:“你做什么!”
一句话吓得那个女子脚步停顿住了,于富心惊,谁不知道凯哥为了他未婚妻守身如玉,以前有个小姐接近田凯,直接被他叫人脱光了丢出门去,从此以后,来这种场合都没有女子敢接近田凯了。
几个手下拔出手枪对准的那个女子,她吓得面无血色,直愣愣地盯着田凯。
田凯眼皮都没抬一下,半张脸埋在阴影中,五官在幽暗的灯光下愈发深邃,是舒晓爱沉迷的那张脸,但是他眉眼间浮动的戾气,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比满目狰狞的于富更可怕,让她的恐惧顺着脊椎骨爬上来,虽然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爱上一个人是奋不顾身的,但是这种爱还在萌芽阶段,不能和生死做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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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乘乘正要给手机充电,黑白屏幕的按键机,也要一千多块钱,这个时候来电了,她只能先接通。
“喂?”
“左乘乘。”
那边一道声音响起,左乘乘愣住,竟然是田凯,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想要你朋友活着,你立刻给我过来。”
田凯说话的时候,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哭腔,左乘乘听出来了,竟然是舒晓爱!她赶紧带上钱包去坐公交车。
以美食出名的广州市,一年四季,只要是吃饭的地方,从来都是热热闹闹的,即使是在酒吧,只要有钱,也能吃上齐齐整整的宵夜。
左乘乘走进包厢的时候,田凯正在吃砂锅粥。
“坐下一起吃。”
“舒晓爱呢?”
左乘乘还是站着,她气息有些喘,正在平缓呼吸,她是学校里的短跑冠军,体力和速度不是问题,这喘气是因为担心和着急。
“我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所以你才能这样伤害我?”田凯放下筷子,很突兀地笑了起来,在烟火气深重的地方,显得十分冰冷。
左乘乘疑惑不解地看着田凯,他却不再说话了,拿过一个碗盛了粥,放在左乘乘面前,道:“吃完好说话。”
左乘乘坐了下来,这才看到砂锅粥是海鲜料的,粥里的虾仁又大又肥,她疑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吃虾。”
小时候的田凯确实不吃虾,因为他对虾过敏,一吃就浑身长红点,非得喝药催吐才会好,左乘乘没有把话说完整,是因为她想确认一件事情。
田凯无所谓道:“小时候的爱好而已,怎么可能保留这么多年?就像我小时候不喜欢你,但是现在喜欢了。”
左乘乘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田凯,眼底有深海玄冰一般的冷光,随后她默默把粥喝完了。
左乘乘紧紧盯着田凯,沉声道:“田凯,是我告诉舒晓爱你常来这里,她才会来这里打工,她喜欢你,她涉世未深,你别欺负她。”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田凯看着左乘乘低垂的脑袋,就当作她是默认,冷哼一声,倒了酒放在她面前,“喝了这杯酒,一笔勾销,怎么样?”
左乘乘盯着面前的衡水老白干,皱了皱眉头,她爱喝啤酒,偶尔会喝香槟酒和红酒,却从来不喝白酒。
左乘乘悄悄看一眼,田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里透着戏谑,摆明了看好戏,誓不摆休的模样,她只好端起酒杯,狠了狠心,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滚落下去。
田凯看着左乘乘的手,小巧可爱,手指仿佛水葱,没有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很干净,也很可口。
田凯舔了舔嘴唇,道:“没想到乘乘的酒量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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