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妖”献舞

bsp;   舞台四周被围上一圈一尺高的蜡烛，击缶者、弹筝者坐在舞台后方，再后一点是一排青铜制的编钟，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们被安排在最靠近舞台两旁的雅座，因为花野的舞艺以及“火妖”之名，不仅引得男子的注意力，就连女子也被她的火焰幻术吸引到，而今天秦惠王登基，此等普天同庆之日，作为秦国首屈一指的花魁，花野今日会有什么新奇表演，大家已经议论了许久，只等入夜一场献舞……

    舞台太大了，被隔在河的另一边的普通百姓根本听不见早已响起的音乐声，只见得蜡烛被点亮，但舞者却久久没出现，于是众人便耐不住性子了，挤在护栏上探头探脑骂骂咧咧。

    花涟害怕装着饭菜的篮子被人群压坏，赶紧抽身离开，上了一处酒楼的屋顶，安然坐下。

    彼时，一直放在舞台正中央半空的大型球体炸开，牵着球体的绳子被瞬间烧成火蛇，随着球体炸开的瞬间，橙黄色的火星充斥在空气里，雅座里好奇的小男孩用手指触碰了一下火星，带着余温的火星便立刻消失了。

    “哇——”底下的人群发出齐刷刷的一声感叹，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的壮观景象。

    “这火妖之名果然名副其实。”一位坐在雅座里带着面具的男子说道，话语间带着些许欣赏。

    “爷可还满意？”站在一旁的侍从弯腰对着面具男耳语。

    “嗯，表演甚好，可惜不是身边之人。”面具男平淡地回道。

    “爷，这可不行，她一介花街花魁，万不可……”一旁的侍从听到这位爷的话有些慌了。

    “吾明白，吾只是欣赏她，并无它意。”面具男解释道，但双目依旧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火妖”。

    此时的花野已是桃李年华，十多年的轻功练习加上悟性，即使是几片飘落的树叶，凭借她轻巧的身子，也能借力发功，此次在球体中塞入大量竹叶和剪的细碎的麻布，利用球体炸开的瞬间，将碎麻布点燃，造出星火的幻境之感，之后花野利用飘散的竹叶在星火间飞舞，当然这些只是暖场前戏，但是光这前戏就已经赢得了雅座上诸位的惊叹声以及河对岸看客的喝彩声。

    “阿野果然是天生的舞者，阿朦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阿野顺利完成这场演出。”花涟看着夜幕上那轮圆月自言自语道。

    “哟，怎么是你啊。”一个男声在花涟左手边响起，花涟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脸庞从天窗探了出来。

    “阿澄？”花涟看着被卡在小格子里的公孙澄有些哭笑不得。

    “真羡慕你们这些轻功好的，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窗子，现在好了，卡住了。”公孙澄像一条肥硕的毛毛虫，在小格子里扭着胖胖的身子。

    “你别动，小心点，别摔下去了，我过来帮你。”花涟把饭菜篮子放稳，便转身跑去帮公孙澄。

    “诶！诶！诶！痛！”公孙澄的半个身子被卡住出不来了。

    “看来只能把这个拆了。”说着花涟便一掌弄碎了这小格子天窗说道，“旁边有个门，你从那里上来就行了。”

    “什么？有门？我怎么没看到？”公孙澄瞪大双眼，突然一下子摔倒他踩着爬天窗的桌子上，虽然公孙澄胖了一些，但他着实也高，踩着桌子再奋力去够一够，勉强能爬上天窗。

    “你去楼梯再看看，往上看，有个跟楼梯颜色差不多的门，你推开就行了。”花涟对着天窗下的公孙澄喊道。

    “知道了——”公孙澄朝花涟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回去，“你快去看花野的表演，然后给我讲讲！”

    花涟急忙看向舞台，他也不想漏看自家阿野的精彩表演。

    飘散在空中的竹叶纷纷落地，没有物体可以支撑阿野在空中飞舞，当阿野踩落最后一片竹叶之时，正方体状的舞台被打开，似有什么东西从舞台内部徐徐上升，在阿野踩上物体顶端的一瞬间，物体被点燃了，一棵火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火光照亮了整个舞台，衬的阿野小小的，加上灼眼的火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阿野在哪里。

    正当大家震惊于眼前这一幕之时，火树上的火似是被什么吸引，一齐偏向一旁，火焰从树的根部慢慢消失，但是树冠东边的一处有什么正变得亮眼，当整棵树的火焰都被吸引到那处的时候，树干树枝变成地上的一摊灰烬，而那团火焰逐渐变成人形。

    “是花魁！”雅座上一个小女孩抓着比她高半头的护栏兴奋地边跳边说。

    “什么？这全身都是火，怎么可能会是活人！”一个贵公子突然起身，看着舞台质疑道。

    “这可是有‘火妖’之称的花魁。”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放下茶碗不屑地说道。

    “难不成，她真是个妖精？”听到贵妇说的话，另一公子模样的男子发出质疑。

    “哇，漂亮姐姐的火衣好好看！”小女孩嗲嗲的带着惊奇的声音传来，雅座上众人的不再喧哗，齐刷刷地盯着舞台上的花魁。

    刚刚还包裹着花野的火焰，此时似火蛇一般在花野身上游走，花野曼妙的身躯在火蛇的映衬下更显妖娆，过了一会儿，火蛇变成飘带，花野突然直冲云霄，冲上距离舞台十丈高的空中之时，飘带又变成一双巨翅，花野全身散发着盈盈火光，头发似烈焰在燃烧，悬停5秒之后，花野向前伸手，从指尖生出一小缕火焰，火焰越来越大，变成一只凤凰冲上夜空，待一声凤鸣过后，一条巨龙出现，龙凤呈祥，国之大吉。

    瞬间，从雅座贵族到岸边百姓，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花野从容落地，调整呼吸，看着周围为自己喝彩的人，开心地笑着，拿起舞台角落的红衣披上，信步走上台，做了一个华丽丽的退场动作，便飞上屋檐，隐入黑暗离开了。

    酒楼屋顶的花涟见状，拍了拍坐在旁边的公孙澄的肩膀，道了声再见，拎起饭菜篮子也离开了。

    “这花野真是妖精吗？”公孙澄似乎沉浸在花野表演带来的视觉冲击中自言自语着，回过神来，花涟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