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着几本医术的软榻上。

    “阿萱？”

    姜萱将他按下后顺势坐在软榻的另一头，隔着两只软枕撑着下巴看他：“这字你写了有些时候了，正好歇歇。你若是觉得无事可做无聊……不如陪我聊聊天？”

    萧瑾诚微垂下眼，避开她满含笑意的明眸：“……阿萱想说什么？”

    姜萱：“比如……你说我是不是要嘱咐萧源，一会儿的午膳尽量丰盛些，给我壮壮胆？”说到这儿，姜萱摸了摸下巴：“说到壮胆，似乎该有酒才对……只是眼下好像不大合适……若真是喝了酒去，好像也太嚣张了些。”

    萧瑾诚轻笑一声：“壮胆？”

    姜萱：“啊，不只午膳，晚上好像也该丰盛些，说不准要多补补体力。如此……不如晚上我跟夫君你一起吃药膳好了。”

    萧瑾诚笑得更是开怀了几分：“阿萱，怎的有这样想法？”

    姜萱歪了歪脑袋：“哦，是萧岚。我方才，打了她两巴掌，她这会儿应该跑去主院跟侯夫人告状去了。唔……”她顿了顿，拧起眉头：“这样算，好像午膳来不及了呢。”

    萧瑾诚颇有些漫不经心道：“阿萱觉得，夫人那边会来找你的麻烦？”

    姜萱的目光在他脸上定定看了一会儿，笑着问道：“夫君觉得不会么？”

    萧瑾诚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对上她的眼睛，轻声问：“既知道会招来麻烦，又何必理会萧岚？她至多不过嘴上说说，无关痛痒。”

    姜萱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认真：“过去的账不好算了，但是以后，那样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说到这儿，她突然笑开：“我这个人，旁的优点不多，只护短一条，一向最为自得。如今，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妻子，自然不能再容旁人如此慢待你。”

    萧瑾诚在她的明亮的眼光之下恍惚了一瞬，随即撇开眼去，心头伴随着轻颤传来的异样似乎又清晰了两分。

    姜萱将手肘放在身前的软枕上，仍旧笑着看他，却转了话题回来：“夫君方才，好似是觉着侯夫人不会为了萧岚找我麻烦？”

    话题换了回来，萧瑾诚明显放松了点：“嗯，多半不会。至少……不会明着找来。”

    “哦？”姜萱有些惊奇：“不是据说……萧岚是府上最受宠的大小姐？侯爷也就罢了，侯夫人毕竟是她生身母亲，见了自己娇滴滴的女儿被我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扇了耳光，能忍得住不为女儿出气？她毕竟是平南侯爷正妻，算是长辈，真要把这讨回来，凭着孝道两个字也没有谁能说什么。”

    萧瑾诚听到她话中‘来历不明’几个字，眉头微蹙，然而姜萱语气十分自然，没有半点不快。她的事，上京城中早便传开了，镇北将军府突然冒出来的大小姐，不知多少人做过各种各样的揣测，多半是恶意的，想来她不是没有听过，如今看来，她竟是毫不在意。

    姜萱往前凑了凑，靠近他两分，微仰着头看他：“这其中，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萧瑾诚在她凑过来时身子僵了一瞬，却到底没有躲开。眼前的女子微扬着嘴角，眼眸如泉水般清澈，带着点点的星光，和微醺的温度。他轻笑了起来，却抿着唇没有开口。

    姜萱看到他笑，怔了怔，退回来重新坐好，低声嘟囔：“不告诉我就罢了，使什么美男计。”

    “咳咳咳……”萧瑾诚不妨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被呛到，轻咳了起来。

    姜萱站起身凑过来轻轻拍拂他的背：“哎，我又没怪你，激动什么。”

    萧瑾诚：“……”

    姜萱笑：“不论如何，既然夫君说不会，那想来今日的午膳晚膳我能安心享用了。不过先前说的主意我觉着不错，今晚我跟你一起用药膳罢，就不用麻烦他们分着做了。”

    萧瑾诚：“……还是分开罢，我的药膳口味太过清淡。”

    相处几日，因着姜萱的坚持，即便两人的饭食仍是分开准备，却已经日日同桌了。因着桌上泾渭分明的菜肴，萧瑾诚也早看出姜萱的口味，嗜辛好甜，口味有些重。

    姜萱笑了笑，却没答应，又换开了话题，轻声道：“今日便等着瞧瞧主院那边的动静，若真是因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缘由让侯夫人不为萧岚出头，大概今日你那二弟的表现也能说得通了。”说着，她收回他背上的手，慢慢走回原处坐回软榻：“他今日的表现可着实不是什么疼惜妹妹的好哥哥……比起那口无遮拦的萧岚，这个萧瑾谦，倒更招人讨厌些。”

    萧瑾诚的眼睛闪了一闪，没有应她的话，也没有反驳。

    姜萱回想着今日见到萧瑾谦时的情景，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