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眼神交视一下,看来这个恶鬼是被囚禁在这的。
“别忘想了,我们与你们恶鬼势不两立,休想让我们和你狼狈为奸,现在,要杀要剐,随便你。”奕客还没来得及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听到段凌夏那慷慨激昂的宣言。
奕客此时欲哭无泪,兄弟,可以动动脑子,哄骗他一下的,不用这么直接慷慨赴死啊!
“啊,那么宁死不屈吗?这样的话,可留不得你了。”
恶灵看了一眼段凌夏恶狠狠的眼神,顿时鬼气又升了一个层次,拖着奕客走到段凌夏面前,后者在挣扎,不过那层鬼气似如刀割,越挣扎越痛苦。
他用右脚把奕客踩在脚下,左手环绕凌黎细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鬼力,不,这不是鬼力,倒像是剑气的划割,淋漓锋透,刺响了整个木林森。
面前的剑光袭来,段凌夏未说一字,只是闭上了眼睛,一遍遍在心里感慨着自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只是此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喂,我们听你的。”奕客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他不能在这死了,不能。
恶鬼停了手里的剑气,一脚把奕客从脚下踢出三米远。
“你说清楚了,可是要臣服于我吗?”
这恶鬼刚刚就看到奕客的手在发抖,微微一试,就试出了这贪生之辈。
“我听你的,以后跟着你,听从你的命令。饶我不死可以吗?”奕客捂着胸口慢慢爬起来,说这话的时候奕客的眼光涣散,一字一顿的跪了下去,看似是早已怕了。
段凌夏看着奕客,迟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奕客胆小怕事,他知道这时的他怕了,可是,他想不明白,奕客的母亲就是被恶鬼害死的,他再怎么懦弱都不应该向恶鬼下跪啊!
其实,在那短短的几息时间里,奕客想了很多。
这恶鬼若是说的实话,是出不了结界,被禁锢在这的,为什么那禁锢他的人不直接让他入轮回呢?
这木林森离白屏麏路那么近,一叶扁宗的人到底是不知情还是不敢解决?若是因为后者,这鬼的身份,大有文章。
连一叶扁宗都不敢管的鬼,绝不是好招惹的主,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又想要去一叶扁宗,怕是要去讨什么债的,而自己又不妨来做一下这个中间人。
“不错,是个识时务之人。”那个恶鬼哈哈大笑,扶起了奕客,退下了那一身凜毅细昂的剑气,变成了一个人,身着碧海色的外衣,头束轻银冠,要不是细看那双离地的脚,恐怕这就是一个修仙者。
而那深邃的眼睛里藏着那一片看不见的迷茫,不过只是一瞬间变换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你既然要臣服与我,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祈个灵誓怎么样?”
“奕客,你个笨蛋,别信他,祈灵誓的话,你以后的命可就掌握在他手里了……嗯,嗯……”段凌夏大声的吼着奕客,试图阻止他那愚蠢的举动,却被恶鬼用鬼气捂住了嘴。
奕客果然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的手指颤颤巍巍的竖起,“天规作证,地规为见,我,奕客,愿以终身为器,来容纳主人鬼力,若违背此契约,将终世不得入轮回。”
此时天规显示,地规应证,这誓约算是刻到天地上了。
“好了主人,我已经成了你的寄体了,可以放过我的同伴吗?”奕客的眼神闪了一下,带你出结界的宿体,只要一个就够了吧?
恶鬼的余光扫了一下奕客,这小子是在发颤吗?
于是语气缓和一下,试图给他这个刚收的小弟安一下心。
“其实你不用那么怕我,只要你把我带到一叶扁宗,我就会恢复你的自由身的。”
听到这话,奕客抬起头,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虚伪之人,如果不是刚刚做的那些事的话,这个样子,像极了修仙者。
“谢谢,主人。”奕客本来做好了一生忍辱负重的打算,可是重获自由的希望在那个笑面虎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比较期待的。
“主人这个称呼老是让我觉得你有点像狗,还是换一个吧!”
狗?没想到这个笑面虎,还是个嘴毒之人。
“要叫我什么呢?”说到这,这个恶鬼居然还认真的思考起来“我的名字是什么?啊!想不起来了。”
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失忆了吗?奕客盯着那个在为自己名字冥思苦想的恶鬼,发出了一丝疑惑。
“啊!华紫珠,你就叫我华紫珠大人吧!那么现在,就去给我找一些祭品,先来供养一下我吧!”
这个恶鬼情绪还真是说转就转啊!不过华紫珠不是止血的药材名吗?这个恶鬼生前是流血而亡的才叫这个名字吗?
“华紫珠大人,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没什么吃的,不过可以等到天亮去白屏麏路,那里是个胜地,有好多好吃的。”奕客现在心里只想先稳住他,不能硬来,这样他才有可能放了段凌夏。
“是吗?那明天我就附在你身上,才好出这结界,不过小子,你可要老实一点,否则,我让你尸骨无存。”
“岂敢。”奕客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小狗。
华紫珠看着奕客一动不动,甚是听话的样子,又瞥了眼段凌夏,似乎明白了,他现在老老实实的,是怕自己不放过这个小子吗?心想:你小子命还不错,碰到个这么好的同伴,甘愿舍弃自己来让你活命,自己就做做这好人吧。
“弱者就是弱者,不过一个就够了,你小子,滚吧。”抬手一挥,缠绕段凌夏的一身鬼气就消散了
这时的段凌夏未反应过来,摔在地上,奕客想要去扶一下,但,被推开了,段凌夏自己爬了起来,怒视的看了一眼奕客,从他身边走过,只留下了一句“我,看不起你。”
在奕客给那恶鬼下跪那一刻,他们之间,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奕客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怎么?不和他解释一下吗?”华紫珠心理似乎早已明白这奕客为何要做那宿主,无非是要自己放过他同伴,顺便把自己押到一叶扁宗去,不过这也顺了自己的意。
“对于他来说,解释也无用。”奕客低下了头,这段凌夏就从未看的起自己过,也没什么的,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唉,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看着自己以后的跟班这个样子,华紫珠有些自责了,要不是自己……,唉,算了,还是安慰一下吧!“眼睛闭上,休息一下吧,早一天带我到一叶扁宗,你就早一天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