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救,说明当时的她是不想死的!那么,无论多爱,这个“夏先生”,都可能是剥夺莫蕾生命的杀人犯!
“夏先生?是谁?”
我们错愕的对视!不同的是,我的错愕是长久以来的意识被推翻;张警官的错愕,很复杂,一闪而过的微表情里,除了未知,还有,一丝,“诱导”?多年的职业习惯,让我再次警觉,哪怕面对的是人民警察,他也一定有事情想要瞒着我!
“莫蕾不止一次说过她有一个稳定的交往对象,她称他为‘夏先生’,这个‘夏先生’,曾经家暴莫蕾。”这一局,我选择如实说出我所知的消息。毕竟没有任何筹码的我,势单力薄。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这么重要的人!”
面对张警官的质问,我一时语塞,我不敢承认自己曾经企图“包庇罪犯”,只好含糊其词说道,“莫蕾的精神一直不稳定,你们警方都没有提及的人物,我以为,也许只是她的幻想。”
“你......”他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我,停在半空几秒后,胳膊用力的甩下。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大幅度的摇了摇头!
“今天不适合谈案子,明天进来警局一趟!”他一改往日的彬彬有礼,语气中,仿佛将我当成了共犯!
“好。”然而,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只好乖乖答应!
丧礼结束后,灵堂里只剩下我和编辑。周围的空气,有着凝固似的,呈现窒息的死寂。不久,编辑也收拾东西离开,对她来说,契约关系伴随着莫蕾的死亡,已经解除,最后的情谊,就是今天做到没有一家媒体来叨扰这个生性凉薄的女子。
我靠坐在灵堂的墙角,看着黑白色的遗像。
“林医生,你知道吗?我把‘夏先生’,写进我的书里,他工作好忙,长期在外。把他写进书里,这样我就可以在想他的时候,在书里和他‘见面’。”说这句话时,莫蕾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她其实是面容姣好的女子,温婉的五官,清冷时的孤傲引人痴迷,偶尔出现的浪漫,又挠人心魄。
在提到“夏先生”时,她才会出现这样如沐春风的温情。
“所以,他真的存在吗?”可是现在,记忆中的女子,已经不在,现实中只留下面前黑白凄冷的遗像。
如果存在,那他一定是这个女子寂寞生涯中的解语花。如果不存在,那那些伤,是从何而来?
我也许,并未真的了解这个女人!
我呆坐着,人在内心空洞的时候,往往会顾不上对一些虚无事物的恐惧。罗夕一整天都站在灵堂门外陪着我,偶尔会到旁边的空地去抽根烟。
夜色已经深了,管理员已经过来了一趟,把几盏射灯关了,就等着我离开准备下班。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寻声望去,灵堂门口的地上,赫然出现一株桔梗花。桔梗......花语永不相见的爱人,莫蕾曾经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我冲向门口,寻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突然,我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绞痛,我艰难的扶着墙,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空间被极度扭曲,喉咙极力想要发出声音,却在拼尽全力之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