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盼的完整的爱情,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在我每一天都在学习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他的3年间,爱情于我,是奢求。我卑微的想把这道光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为了突出这道光,我每天都在暗处克制着自己蜉蝣般的爱意。
罗夕告诉我,让他决定离婚的,是我开始毫无保留的展现我的脆弱。我一言不发的哭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年我的隐忍、我的故作坚强。
初冬的月色,是一种纯白色的清冷。此刻的我,被他环抱在怀里,他的呼吸声在耳边平缓而有力。我享受着这样平凡的早晨,内心的喜悦,带着我不忍戳破的不真实。而同时,我的内心,在收拾着另一段潜滋暗长的感情。
我只是沙漠中的旅人,饥渴难耐才对清水产生渴望,但那不是爱情!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我和李言,约了第二天去警局找张警官,接到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张警官,尴尬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笑着说,“我就说,什么都没有吧!你说这莫作家,写的东西,一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但是,我这里有些东西,想给你们看!”
其实,在我感情的某个角落,我很排斥张警官对莫蕾的一些描述,张警官似乎从未尊重过这个莫蕾,甚至她的死亡,张警官都是一副漠然的态度。仿佛这个人,不值得被尊重。
第二天,李言到我家楼下接我,再一起过去警察局。我没跟罗夕谈起过李言,此时我并不知道,罗夕站在我家的窗户边上,看着我上了李言的车。也许,我确实习惯了这种互相不属于的关系,我没有要求他对我负责,现在,心底里有种小任性在告诉我,我也不需要对他负责。可能,这只是这么多年隐忍的报复!
“来!我们来看看,人民警察发现了什么!”张警官邪魅的一笑,眼神中难以掩饰胜利的喜悦。
他将莫蕾的日记、母亲的明信片端端正正的摆在我的面前,转头看了看廖警官,而后又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也不止所以的盯着他,我不明白他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看看这两个笔迹!”
我才意识到,莫蕾的笔迹、和母亲的字迹,看着十分相似。但不是全然相似,相比起母亲,莫蕾的字迹更加的狂放,而母亲的,有一些收敛。事实上,他们的笔记,更像是一个人的少年和成年。少年时,被老师要求一板一眼、笔画端正。成年以后,则是有些自信的连笔。
“很像......”我的声音极低,低到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听清,确实,我被这莫名的相似,惊吓到了。
“事实上,专业的笔记专家比对过,从运笔的习惯、落笔的力度,各方面看来,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廖警官,突然开口。
“呵!”我轻视一笑,“你觉得这合理吗?”我不耐烦的摇摇头,“两个人!毫无关系!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接触了两年的病人!你说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可能吗?”我言语中的冒犯,全然来自于我对这个论断的排斥,这样的判断,是要把我这些年当成一个智障吗?说罢,我拉开椅子,起身要离开。“荒诞至极!”可能是过于愤怒,起身时,我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的拍打了桌面!
正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言突然将我的手抓住,“你别告诉我,你赞同这两个警察的无稽之谈!?”我怒视且不可思议的转头盯着他。
“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说赞同,我只是相信科学的论断。廖警官说出这样的结论,必然有他的理由。”李言不紧不慢的说着,我的愤怒已经让我无法冷静思考,我甩开李言的手,那一刻我的眼神,用“恶狠狠”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我摔门而出,头也不回的离开警局大楼,“我为什么要花时间跟这群愚蠢的人废话?”我的脑子里,始终萦绕着这句话。站在电梯门前,看着始终没变化的楼层数字,我烦躁的猛措下楼的按键!
“连电梯都跟我作对吗?”看了一眼楼层,7楼,我不耐烦的决定从楼梯下楼!
虽然高跟鞋让我下楼的步伐变得艰难,我不得不扶着扶手确保自己的平稳,可是内心的气愤,让我每一步都带着愤怒的情绪。
“神经病!拿别人当傻子吗?”我嘴里碎碎念着。
后来回忆起当时的情绪,我的愤怒,也许,更多的来自于我在初见两个笔迹时,内心生出的那个答案:这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只是那时候的自己,用愤怒来遮掩这样的赞同。
在怒气的驱使下,我越走越快,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向哪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于离开这里?
因为高跟鞋,加上昏暗的楼梯间,导致我的目光只能死死的盯着地面,突然,在拐角的地方,我撞到了一个胸膛,跌坐在地上,脚踝不出意外的扭伤,传来一阵生疼!
我正想质问对方“走路不长眼”时,抬头的那一瞬间,眼前出现一个闪烁的怀表,怀表背后的那个人,在我的眼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无法对焦看清那张脸,只看到泛着银光的怀表左右晃动。
“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