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见了秘密前来的漠母祭司,与对方一拍即合,当场答应下来。
“社仑,独夫而已,残暴无道,迟早会众叛亲离。”在祭司面前,斛律踌躇满志道,“只有得了漠母赐福的柔兰国,才是大漠上唯一的希望!
“我若成为国主,定会推动两国交流,学习柔兰先进之处,宣扬漠母的神名。”
“很好,”祭司满意点头,“明日等祭典开始后,你便站出来指责社仑,届时我们会为你造势,让他在国民面前下不来台,只得禅位与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向漠母起誓,由神庙中的那件神器为鉴证,违背誓言者,死无葬身之地。
送走祭司,斛律面色一白,张口呕出一滩鲜血,当中有一枚丹丸缓慢融化,挥发出晦涩气息,遮蔽了天机。
“还好我提前有所准备,及时吞服了这枚避誓丹。不然猝不及防之下,还真就被那群祭司裹挟,自取灭亡了。”
斛律走到厅堂一角,伸手用力,按下去了一方砖石。
机关轧轧之声响起,一扇密门出现在角落,当中走出一道身影,不是国主社仑还能是谁?
社仑满是厌恶地看着神庙方向:“这群祭司,真是又蠢又坏。多年的好逸恶劳,已经把他们的脑子锈蚀了吗?
“柔兰国为什么竭力拉拢他们,还不是因为有我们阿瓦国在。狡兔死、走狗烹。倘若真有国灭的那一天,覆巢之下,一群蛀虫怎么可能还会在柔兰国过上今天的日子?”
“兄长所言不错,”抹去口角殷红的斛律叹了口气,“只是柔兰国终究有神灵庇佑而我们阿瓦国没有,这便是最大的差距。
“没有神灵赐福,仅仅凭着一方绿洲,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像之前那些小国一般,一场沙暴过后,无影无踪。”
“所以阿瓦国需要属于自己的神灵。”
面对血脉相连的亲人,社仑终于吐露了自身计划。
“昔年大漠诸神中以漠母为尊,但在此之外亦有九柱神灵,威能广大,不在漠母之下。”
“兄长的意思是?”斛律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振奋之色。
“此乃历代国主口耳相传之事,如今说与你听,不得外泄,”社仑郑重其事道,“秘库之中,有一枚赤金宝珠,是昔年拉姆神之物。
“据说拉姆神沉睡前,曾经留下了后手,等到诸神寂灭后,祂将从冥府中归来,更新万象。”
拉姆神是昔年曾与漠母争锋的大神,是一位尊贵的日神。
在干旱的大漠之中,只有祂和漠母能将自身权柄发挥到极致。
“莫非那枚宝珠便是?”斛律连忙出言确认。
“很大可能,”社仑没有把话说死,“我观宝珠上灵光流烂、阳气氤氲,显然灵性极高,哪怕不是拉姆神的后手,只要有足够的信仰供奉,也能造化出一尊神灵来。”
“如此最好不过,”斛律一击掌道,“若是拉姆神不能苏醒,我们也可点化出一尊崭新的神灵,成为我们阿瓦国的守护神,与国同休。”
“你从中原王朝带回来的秘术我看过了,”社仑颔首道,“这一门秘术可以凝结万民愿力,化作龙气、军气和文气。
“我阿瓦国不过一绿洲大小,军阵战气和文华之气不必肖想,但龙气倒是有凝结的基础。”
社仑伸手一招,一条黄蛇显化,盘屈在他身上。
“等到明日祭神时,我便当众废除漠母信仰,另立新神,调动万民愿力,催化出我阿瓦国的护国神来!”
“一切,就等明天了。”斛律喟叹道。
……
“明天,社仑的统治将走向终点,而斛律,则加冕为王!”
神庙中,祭司们轻声低语。
……
“万事备矣,东风亦是将至。”身合赤金宝珠,正感应自身微妙状态的王景对外界变化亦有所觉察,“终于能从这种状态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