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戏班子也收女徒了?”
“并不收,不过是因为我自小无父无母,师父见我可怜,教我一门吃饭的本领。”玺儿提起师父,总是敬爱有加。
“噢。那你唱的是什么角?”阿泽见这女孩子与寻常人家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刀马旦。”
“那敢情有些功底,学武想来也差不了。”
玺儿笑道:“纵然有点花拳绣腿的招式,那离着学武还差一大截。怕是不行。”
“没事,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教你的。”
玺儿想着秦潇云的飞檐走壁,或许学武真的不错,对阿泽说道:“那有劳柳公子了。”
叶真看着阿泽和玺儿你一言我一语,没人理他,便朝着阿泽喊道:“阿泽!我从小跟着你滚泥巴长大,你也不曾教我一招半式,如今见了漂亮姑娘,非要教人家武功,你倒是说说,你这算什么。”
阿泽并不恼,笑道:“叶真,我不曾教你学武,你可又曾教我学医?再者不是我小瞧你,你这麦秆瓤子一样的小身板,学五学六都学不会。”
玺儿捂嘴笑,叶真见玺儿开心,也并不计较,只说道:“阿泽,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在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能教得会吗?”
“哈哈,我不走就是了。”阿泽一边和叶真抬杠,一边觑着玺儿。
阿嫂端上酒菜来,见三人闹做一团,也忍俊不禁。
“玺儿,你也尝一口酒。”阿泽劝道。
玺儿摇头:“师父不许喝酒的。”
叶真也劝:“玺儿,喝少一点,不会有事的。再说这酒本就是药,消肿祛脓,活血化瘀。”
“这点倒是真的,每次受伤了,师父都让我用酒擦身。一开始觉得疼痛无比,久了,还比较享受这种感觉。尤其天寒的时候,喝了酒顿时浑身暖暖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几杯酒下肚,能解万般忧愁。”
玺儿见二人讲得奇妙,又听阿泽说酒能解万般忧愁,禁不住劝,也啜下几口。
几口酒下肚,也不觉怎样,又连喝几口。
不多时,浑身却像火一样烧起来,头晕目眩,脚下像踩了棉花。
叶真说道:“玺儿,这北方的烈酒如何?”
玺儿连连摆手:“再也不喝了。”
阿泽笑道:“你们南方酿的糯米酒,桂花酒,真的是没滋味,当点心吃就算了。”
三人饮酒作罢,一并来到后院里赏花。
一片桃花树此时花开正好,花团锦簇,灿若晚霞。
玺儿想起梦中的桃花源,怅然若失。
阿泽挥剑起舞,剑影划过,桃花顿时落英缤纷。
玺儿醉意涌上头来,看得恍惚了,眼前的舞剑之人,却是似曾相识。
阿泽见玺儿两鬓桃花,面色绯红,醉眼朦胧,不由得心动。
“玺儿,来,我教你。”阿泽将剑递到玺儿手中,又握住她的手,一招一式地教起来。
叶真见他二人手把手,肩靠肩的练武,醋意大发。然而玺儿自己并不拒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情绪一落千丈,只借口去书房给师父写信,转身走开了。
玺儿过完几招,此时更觉头晕,脚下软绵绵的,哪里还有力气握剑。
只觉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倒在了一个人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