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可他半点儿愧疚都没有,甚至在与她行过房事之后,让她喝避子汤,只因为谢昭没有孩子,如果她有了,谢昭会伤心……
随着记忆与神志的恢复,过往的一切,被岁月无情地用尖刀剖开,荒唐而可笑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她鼻尖酸得厉害,紧紧搂住鳐鳐,想要放声大哭,又怕吓到了她,只得呜呜咽咽,委屈得厉害。
沈妙言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看戏的张祁云,牵着鳐鳐起身,温柔道:“我去吩咐厨子,晚上做些好菜,再烫一壶好酒,咱们姐妹也好慢慢聊。”
谢陶红着眼圈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大帐。
守在帐外的拂衣挑开帐帘,沈妙言牵着鳐鳐踏出去,禁不住悄悄回头望了眼张祁云,暗道女孩儿脆弱时才好趁虚而入,如今她道儿都给这家伙铺好了,就看他会不会撩了。
顾钦原屡次三番想要她的命,她不喜欢他,所以挖他的墙角,她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呢。
帐中,谢陶顾影自怜,哭得厉害。
大约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姑娘,把人生过得如她这般糟糕了吧?
她的存在,就像是个笑话……
可偏偏,那个男人就像是钉进她心尖里的铁钉,拔不去也熔不掉,每一个呼吸都震得心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爱的有多卑微!
她一手抱住自己,一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
张祁云观望了会儿,见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于是递给她一块儿素帕子。
“谢,谢谢……”谢陶声音哽咽破碎,使劲儿地用那帕子撸过鼻涕,又塞回他手中。
张祁云望着帕子默了默,随手扔进不远处的篓子里,淡淡道:“你要不要与他和离?”
谢陶闻言,凝着眼泪,惊愕地望向他,“我从未想过和离!”
“现在可以开始想了。”张祁云淡定道。
“可是……可是……”谢陶揪着衣襟,“我不能和离……他大约正等着我与他和离呢,那样他就可以娶谢昭了……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究竟是不能让他如愿娶谢昭,还是她自己舍不得,她其实说不清。
张祁云把座下的蒲团挪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姑娘,他不爱你呀!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不如另择佳婿……”
谢陶再度震惊:“另择佳婿?”
张祁云直视她的水眸,声音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地发颤:“比如,我。”
这么多年隐秘的喜欢,终于在今日说出了口。
起初不过是同情和好奇,再后来,被单纯的她彻底吸引。
大约活在阴暗和算计中的人,都很容易被纯善吸引吧?
谢陶表情呆呆,傻傻地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张祁云觉得大约此生与她无望了时,这姑娘“哇”一声哭了,“我不要嫁给大胡子……呜呜呜……”
她爹爹也蓄着一把大胡子,因此她自幼对大胡子心生恐惧,只觉留胡子的男人大约都很严厉可怕,躲都躲不及,哪里敢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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