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灌木丛被连根掀起。
只见是一身着破烂衣物的男子,那男子体态羸弱,瘦骨嶙峋,看样子应该是上了一定岁数,他蹲坐在那里,双手抱头,好像十分恐惧着面前的二人。
宫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在这儿干什么?”
那男子犹抱头蹲坐,似充耳不闻。宫阙仍想追问,却被清悦拦了下来。
清悦摇了摇头,两眼示意宫阙,这里交给我吧!
清悦清了清嗓子,长舒一口,随后轻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子正抱着头哆嗦,闻言后突然一怔,他疑惑地抬首望向与他问话的人,瞳孔倏地放大,目如铜铃,嘴角一颤一颤的,好似想开口说什么。
清悦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变化,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那男子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可是又憋了很久,终于开口道:“殿下……殿下,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声音不快不慢,不轻不重,饱经沧桑的沙哑中又带有了些激动的情绪,如黑夜的太阳,如走出了荆棘……这熟悉却陌生的声音让清悦猛然一震。
她奋力回忆着曾经模糊的身影,嘴里随道:“你……你是那个……冠帽道士?”
冠帽道士狂点着头,热泪盈眶。直道:“是我……是我,殿下!”
清悦惊愕,她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长胡道士去哪里了?他还好吗?”
这一刻清悦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自从六年前与魔兽一战后,他们全都失去了踪影,如何找都找不到。现在的她只想让眼前的破烂人儿好好告诉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清悦急忙道:“快点起来,来,我扶你。”
冠帽道士道:“谢谢殿下,谢谢殿下救命之恩!”
清悦道:“礼节就不必了,告诉我,打败那魔兽后你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冠帽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我找到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宫阙问道:“‘他’是指那个长胡道士?”
冠帽缓缓点头,而后又道:“自从与那魔兽一战后,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是却拒绝了殿下你提出的回宫疗养的要求,自己一个人离了宫。我担心他的伤势,害怕他撑不了多久,便也跟了他出去,一开始我只是紧紧跟在身后,因为我知道现在跟上的话,以他那脾性,免不了又吵一架,所以我就跟在他身后,等他实在不行时再上前帮他,前两日还好好的,到了第三日,我在客栈一觉醒来竟发现他已经不在客房里了。当时我很心急,担心他出什么意外,问了客栈老板。那老板说向东南方而去,我便匆匆动身去往东南方,七晕八绕地也没找到他的踪影,一年前我就来到墨乐国这里的白涧山。”
宫阙问道:“你在山里待了一年?”
冠帽道:“一年前,我就在白涧山附近发现了疑似他的身影,后来就听人们说白涧山的故事,我就怀疑他进了山,山外头有一个藤怪,当时我趁它正值倦怠期潜进了山里,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他,后来我在山里又躲避了很多魔兽的追捕,但那藤怪的倦怠期已过,下一个倦怠期在一年后,我现在出去只会被它吃了,所以在经历很多魔兽的袭击下,终于找到了山里最安全的这个地方,在这儿吃树上的果实,喝山里的河水,呆了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