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言,幼卑不可直视长尊,這是忌讳亦是不礼不尊。孚彦兮却不同,不仅要直视,這一踏入殿门,便是在满朝文武几乎全神贯注惊异他出现的境况之下,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前方宝座上,双掌按着扶柄,两腿分跨,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剑拔眉扬,锐闪目星,方唇性感,原是而立之年的模样,却因他脸容上城府的模样,黑如墨玉般的瞳仁裏侧露的王者煞氣,硬生生坐出個老當益壮深谋远虑的年迈氣势,這麽一來应有的威王之风便有了,至於其德行,尚观後续。
皇帝目光看似闲散,而实质敏锐的依依扫视着步入大殿的三人,也是最後将目光落至面相脱俗绝尘,手中把着拂尘,背後背着剑的银色衫袍道者身上。
而将前一刻的要事先搁下來,一开金口,直問:“這位道者‘看似方外人士’,便是赫连殷疏方才所提及之人?”
孚彦兮心猜殷疏先进來,定是已然谈過彼此发生的事情,随性自在地道:“正是。”
孚彦兮對這位有威王之相的皇帝,後续的一切充满期待,完全只待他发話,自己不多发一语。
皇帝見他目不转睛依然看着自己仿佛更甚興致,竟也不客氣尊躯徐起,随後一步一個顿地缓缓步下阶陛,负着手穿過众多大臣,來到一個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面前。
若不是早先對中书令赫连崇一家有過了解,若不是聽過赫连殷疏方才介绍過他,就他這种眼神,会令他起疑,說不定當成乱贼抓起。
孚彦兮却是見他留意到自己,嘴角轻起一個漂亮的小小涟漪。
這也令周遭的大臣提起了精神興致,也令些老臣若有所思地掳起了下颚白须。
“聽闻道者有些本事。”
“是。”
“那這位道者,会些甚麽?”
“会的多,但不尽而举。”
“譬如……”
“譬如的話,在下不尽而举,亦不知皇上所想要举其何例?”
“譬如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點石成金?”
孚彦兮淡笑不语。
“譬如……”後面的举例更是不可思议。
孚彦兮却都以笑而纳之。
“道者為何露笑而不语?”
孚彦兮道:“还有很多法术皇上沒有念全。”
皇上像是終於感知到他在耍甚麽把戏,原本围绕着他边转圈边念的身板忽然在他身边定住,直問:“好罢,世上法术甚多,朕就不再列举。
但是朕說話了,伱还沒有回答,這些伱会是不会。”
孚彦兮颔首道:“会也不会,……”
說了半晌,最後答案还是有的会、有的不会,皇上神色凝重起來,仿佛怒不可遏,但还是稳住性子,冷冷道:“所以伱方才是在當着满朝文武的面同朕绕圈子是吗?”
赫连殷疏了解孚彦兮的性子,所以見皇帝這麽发怒,也不替他担心,不替他說情。
雪寒依却是看看赫连殷疏镇定自如的模样,也泰然下來,静观其变。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