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依見他流了那麽多血,不适的裂开嘴呲了呲牙,仿佛是自己在流血。她不是見不得血,但仍是易受感同。
明聽那和尚對自己冲冠眦裂的——不對,他沒有冠,他只有個亮晶晶的光头。
雪寒依想到香火钱那事,心中一得瑟,不修眼色的便负着小手大摇大摆向他步了過去。
先不說自己年纪小,就冲着好歹也是未來武林盟主的女儿,天凰岭岭主的未來家主,也不能讓一個伪和尚這麽喝來喝去!还扬言要将自己扔出去?!伱以為伱是谁?!我家的彦兮吗?
那天出來之前的晚上,皇上赏赐的很多大元宝,幸好我都带在身上。
雪寒依衫裙一甩,好久沒來的大小姐脾氣上戏了。
“告诉伱,來到這裏我可是授了香火钱的,伱凭甚麽叫人将我扔出去!想拿了钱赖账吗?!佛祖允许伱這麽拿了钱不认人吗?
就算施主只给一文钱,伱也沒资格赶人走罢!”随即横了横周围的和尚,那眼神中所充斥的不仅仅是理直氣壮的氣焰,更有方外低层身份极少見到的权势中的鄙夷,直教周遭和尚纷纷羞愧难當地埋下头去,她這才又看向前方,指着那個二师兄,對惡和尚道:“這個人他犯了甚麽罪伱要這麽對他?”
惡和尚見這小施主牙尖嘴利,发现自己居然被說的开不了口,丰满油润的脸颊上的肉疙瘩不禁抽搐两下。
面對众多同门师兄弟,加上眼下又被他们看到自己动用私刑,竟有些圆不過场來的尴尬,這才不得不同她讲起道理來:“此地乃是佛门重地,由不得伱撒野!佛门的事自有佛门管,外界生人最好绕一边去。”
雪寒依當初喜欢做小偷,可不就是愛上劫富济贫的侠义快感吗?當初还把自家的财宝也偷過一些來救济苦贫。所以有些档子事被她看中,就是管不下來也得杠上一杠。
雪寒依反手便掏出两個在天底下光耀金闪,一個价值五十两的大元宝,瞧那惡和尚一脸下三流的样,就知道是個拜金货色,噙着微渺的勾月道:“我刚才的話伱还沒回答我呢……”
她雪寒依虽然沒有彦兮那般高深莫测,但做過偷盗之事的人,出色之处也就属察颜观色了,相由心生的道理她也鉴证了一二。故然甚麽人甚麽货色她还是能够轻易的分析判定的。
果不料那惡和尚动了贪念,将实情昭然:“他私藏寺内宝物!被我逮住!”其实只是有一天无意间偷听到宝物在他手里,并沒有親眼看到他私藏,“為了查清原由,才一時沒做声张。但這样的人活着也沒甚麽意义,盗取宝物还死活不肯招认!伱說他是不是该死!”
啊!宝物!
众和尚心下乱起來。
“不可能。二师兄不可能這麽做。”
“二师兄?這是真的吗?”
“二师兄”
……
天!弄了半天!原來宝物在這個和尚手裏!那彦兮哥哥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這该怎麽办?
眼下就只有先把這和尚弄到手裏來再說了。
雪寒依忽然福至心灵,眸子猛地一抬,握着手中的两個元宝一步一步向惡和尚步去,边問:“那伱是甚麽身份?”
那人見她拿着金子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两眼发了直,言语间仿佛已然不由自主:“额……
额……
我是他们三师兄……”
“唔。
原來是這样的。”雪寒依将两個元宝从他面前高空撒下。
他下意识的两眼瞪直空中坠下的元宝立時精准地捧住,神色興奋地闪动起來。
這贪欲不恥的一面,同门弟子实在看不過眼,纷纷蹙起眉眼,直道:“阿弥陀佛”。
像他们這麽大個又著名的寺庙,庙裏整體是不缺香火钱,但若想单独拥有這麽多,还是得要些手段。
雪寒依這時双手中又另外托住四個金元宝。
他這下目不遐接了,雪寒依拈着好机会道:“我見這和尚生得好些俊俏,想要把他买下來,宝物甚麽我不管,我只要伱放了他,然後一起等伱们师父师兄弟回來,宝物讓他归还伱们,人,我带走。”童铃一般的细腻声音裏,流露的尽是金钱底限的腥氣,“這笔买卖伱做吗?”
到時候孚彦兮他们出來,带走的時候,才不必多馀的废時废力。她是精细的顾着這方面。
惡和尚闻此,明明更想要她手中的另外四個金元宝,可又似投鼠忌器。
二师兄似乎看出他的忌惮,抬不起眼幕的他,索性白眼一翻,厥過去。
惡和尚見此忍不住拍起他的肩膀:“喂喂?
喂?”转而看看雪寒依焦忧又弗悅地眼神,解释道:“他,他只是昏過去了。”
“那便好,解开他。”
惡和尚将金元宝藏入神墟後,再次敲了敲二师兄,見他确实一時半会儿沒反应,這才念了法诀,打开二师兄分别手腕脚踝上同手腕一般粗的桎梏。
四道类同青铁一般的环扣同時打开,不禁发出“铿”的响亮一声。
雪寒依倒是沒想到他会再动手脚,直道:“替我把他扛過來,放來我面前。”
“诶。好。”应声之下,惡和尚的眼裏登時划過一抹黑光,就在他欲再要偷偷的给二师兄身上施加禁锢术時!
突然!
“喝!
‘忏若佛定煞神指!’”二师兄強逼自己使出這一法术,身上的红光乍然放射七丈,而嘴裏又开始不断的滴起血來。
三师弟中了忏若佛定,前胸後背成眼的被煞神佛氣洞穿,元神一同受到重创,嘴裏顿時泉眼般的涌出血流,眼裏也变得黯然,立在原地再無法动弹:“慧恩,伱,伱竟然……装死……”
喔……這個二师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