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劳燕分飞 荒唐告别

人一样，情感上不依赖，精神上不支撑，疏离而陌生地过一辈子。她想要钱，自己也有，就给呗。可是最近两年他的公司经营不如以前好，连续丢了两个大客户，资金链也不太好，利润明显不如前几年。

    公司的事情让他焦躁和压力巨大，公司十几号人都指着他养呢，他怎么敢停下来。然而吴晨梦一点也不理解和支持，反而多次因为某个想买的包没给买，某个想要的衣服没有买而生气指责。说好的共患难，在吴晨梦这里都是空谈。不给钱，吴晨梦就不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吴晨梦。不给钱，吴晨梦就是那个无情冷漠的吴晨梦。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要吴晨梦能在他脆弱无助疲惫时，温柔贤惠地拉一把，体谅一下，但是他艰难困苦的时候吴晨梦还添乱添堵是他不能接受的。这让苏启哲很伤心很失望，最近一年的争吵让他身心俱疲，也给睿睿带来严重的影响，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可是吴晨梦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所以借由睿睿这个有力的助攻，他就同意了离婚。

    他十点半本没有客户之约，跟儿子说有客户只不过是想自己静静，毕竟离婚这么大的事儿，还是需要消化一下。由两口之家到三口之家，再由三口之家到两口之家这回事儿，不是简单的一个婚姻状态上的变化。

    当初自己和吴晨梦因为相亲认识，自己对这个小自己七岁，年轻漂亮，直爽泼辣，大大咧咧的女孩儿一见钟情。也是爱得死去活来，如今离婚除了一点儿说不出来的失落和空洞之外，竟然没有传说中撕心裂肺地痛呢？这是为什么呢？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

    吴晨梦一边开车一边嘱咐睿睿：“去奶奶家先别说我和你爸离婚这事儿，免得她们受不了，等过一阵子再说。以后我不上班的时候就去接你到我那住，西华小区的房子是妈妈的，别墅是你爸的。妈妈觉得你长大了，所以什么也不瞒着你。咱家的情况你一直也知道。走到这一步，爸爸妈妈都有错，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不是合格的爸爸妈妈。但是爸爸妈妈都希望你开心，真的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妈妈特别后悔当着你的面吵了那么多架，妈妈真的很后悔……”

    说到这里吴晨梦眼圈红红的，有点哽咽，索性不说了。

    睿睿从后排车座上拍了拍妈妈的后背说：“妈妈，我爱你，别难过。离个婚也不是什么大事。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儿子还是儿子啊。反正你们也不经常在一起，分开不分开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吴晨梦听儿子这么说，心情渐渐变好，试探地说：“要不我带你吃点好吃的？今天咱们玩儿一天，晚上我再送你回奶奶家？”

    睿睿立马雀跃起来：“老妈，你说真的吗？但是今天我有个条件，今天都得听我的，你不能老想着去逛街买东西。”

    吴晨梦惭愧点点头说：“好的，都听你的。”

    她随即把车掉头，开往游乐场。到了游乐场停好车，然后和睿睿一起去售票处，买了两张通票，和睿睿把能玩的不能玩的游乐项目都玩了一遍。尤其玩海盗船的时候，吴晨梦吓得不停尖叫，还是睿睿紧抓着她的手说：“妈妈，你行不行啊？妈妈你别怕，我在呢。”

    下来的时候吴晨梦感觉腿都不能走路了。心有余悸地说：“这也太刺激了，可不能再玩这样的了，我心脏真受不了，咱们要玩一些平和安全的。”

    睿睿不开心地说：“别呀，从小到大来游乐场都是爷爷奶奶带我来，他们不肯玩，都是我自己玩一些没劲的小孩子才玩的项目。这次我一定要玩一些平时不能玩的。你都答应了听我的，你要做到。”

    吴晨梦也有发泄和释放这些压抑情绪的意思，索性放开了，又玩了一些其他惊险的项目，睿睿这才算尽兴。

    中午俩人一起吃了牛排，下午和睿睿一起购物，新学期要开学了，买了新书包，衣服和鞋子什么的。因为吴晨梦晚上要值夜班，所以要早点把睿睿送到奶奶家。

    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睿睿郑重地说：“老妈，我今天很开心，因为你陪了我整整一天，而且是我说了算的一天。我今天也有点不开心，因为从此我可能再也不能在家同时见到爸爸和妈妈了，不过我长大啦。我真的不喜欢你俩吵架，如果以后我老婆也天天和我吵架，我就不结婚了，太没劲了。结婚就应该相亲相爱，像爷爷奶奶那样絮絮叨叨，不争不吵的。”

    吴晨梦尴尬地说：“小孩子就说小孩子话，我和你爸是我俩的事儿，是我俩没解决好，我们跟你道歉。你现在说什么结婚？你好好学习，长大了再说吧。”

    当初结婚宣誓时白首不分离的决心是真的，至少在那时那刻是真心想要陪着眼前人不离不弃走完一生；后来的厌倦与冷漠也是真的，因为在柴米油盐，琐事杂务，大事小事中，早已物非人非，才会有一天也不想相容的决绝与厌弃。

    所以，婚姻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