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泗儿妻子闲聊起来。在闲聊中,我得知泗儿妻子原来并不是那种待在家带孩子的家庭主妇,看起来很瘦弱的她,居然是个棒棒,棒棒一词是重庆方言,意思就是挑夫,帮忙挑重东西的苦力。
这个职业我是知道的,不过在我认知里,一般以男性从事的要多一些,女性体力上不如男性,即使有也很少,当然像泗儿妻子这样的,还是少数。看来他们的生活也很拮据,本来我还想今天在这儿蹭顿饭的,当下这个念头就打消了,准备等泗儿回来后,再叮嘱几句就走人。
结果,泗儿妻子却说起了一件蹊跷事,在泗儿打死大蛇的前一天,泗儿妻子接到一笔佣金丰厚的生意,来请她的人是个小男孩,虽然是小男孩吧,可说话做事完全一副大人模样,她只道是有好生意上门,也就没管这么多。
平常她接的生意大多是帮一些居民挑担重的家具物品,可这一次她挑的是一个人,一个昏迷的女人。说到这儿,泗儿妻子神色就凝重起来:“当时我只道是接了好生意,也没管这么多,这孩子说昏迷的女人是她妈妈,在街上闲逛时老毛病犯了,所以他才来雇我,帮他把妈妈抬回家去。可当时我看得真切,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昏迷,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会上下滚动呢,不过不管那小孩如何说,这个女人都没有出声反驳,也没有动弹,估计真是什么中风之类的毛病吧。”
又是一对母子?听到这里,我赶紧地问道:“那母子是不是穿着一袭包得密不透风的长袍啊?”
“咦?你怎么知道?”泗儿妻子惊异地点着头,继续说道:“可不是吗?这大热的天,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还能不犯病才怪呢。”
“那后来呢?”确定以后,我又询问接下来的事情。
泗儿妻子也紧跟着就告诉我,说自己背着这个女人,跟着小男孩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灰砖房屋前,那房间更是奇怪,从大门进去到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却横七竖八地放着七八口棺材,看那质地还比较新,末了,泗儿妻子猜测那对母子可能是做丧葬生意的。
看来这对母子确实是有些古怪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屋里要放这么多棺材,可以显而易见的是,他们绝不是做什么丧葬生意的。于是,我向泗儿妻子打听,是否还记得那天的路线,照她说是七拐八拐的,想必那个地方一定很偏僻,怕是没那么好找吧。
不想,泗儿妻子却告诉我,她记性向来很好,虽然那条路线确实很绕,不过大凡是她走过一次的路,她都记得。只是她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对那对母子如此感兴趣,我自然不能对她直说,只好谎称,自己是从刚刚她的叙述里,判断那个母亲不是得了中风之类的毛病,并告诉她自己是个游医,最见不得的就是病人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我自然想尽心尽力治好他们的病。
我这么一说,泗儿妻子就没疑惑了,在她看来,我和他们无亲无戚的,都肯施以援手,自然我如今说的话,也不会有假,便答应下午带我去那对母子那边看看。
没一会儿,泗儿回来了,手上除了拿着的一包药以外,还提着不少菜,看来还真是如我所愿般,想要请我吃饭呢,由于下午要去找那对母子,我也就没有客气,就当这顿饭是我的诊金了。
吃过午饭后,趁着泗儿夫妇收拾的功夫,我把刚从泗儿妻子那里听来的,告诉给了李梦然,让她心中好有个数。
又休息了片刻,下午一点左右,在泗儿妻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那对怪异母子的居住处,在离那个屋子有几米远的地方,我便打发泗儿妻子先回去了,然后和李梦然一起敲了敲门。
可是敲了半天,却没人来应门,而大门却并未上锁,这里很偏,前后左右基本上也看不到其他住户,倒是有空置的许多旧砖房,看起来是很久没人居住了。于是,我们大胆地推开了门,进入了里边。
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仅有的几扇窗户都被挂上了厚重的窗帘,遮挡得只有几丝光线寥寥地透在屋子角落的边上。一如泗儿妻子所言,整间屋子除了放置的棺材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家具了。
我站在棺材边看了半天,随后伸出手指敲了敲棺盖,我这动作属于无意识的,可我的手刚一接触到棺材盖,不禁反射性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