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有个堂伯,是他父亲从前交情甚笃的一位堂兄弟。
他父亲那一辈时,家中和睦,直到阿爷去世,长辈们才分了家各奔东西。
不过这个各奔东西,具体点其实就是指他那位堂伯。
堂伯是个有头脑的人,年少在家时就跟着走商经常在胶、儋二州来回奔波,做个倒卖货物的货郎,因此也赚了些小钱。
可惜堂伯身材矮小,又因着阿爷一句财不外露,便因此被村中人认为是无所事事的泼皮混子。
一直到分家的时候,堂伯都还是孤身一人。
后来堂伯去了胶州,在那儿落户定居,何永便再未听闻过他的消息。
一直到两年前,一位自称是堂伯儿子的人,带着孙女过来投奔,何永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位堂伯……
“我那堂弟叫何安,据他说,他们家从前住在济郡的兹阳县,守着一家货铺过活。本来相安无事,是我那堂侄去了一趟沅阳城后,一切才都给变了的。”
“我那堂侄,生的仪表堂堂,是他们那儿有名的美男子,他本来有妻有子,生活美满,可奈何去了一趟沅阳城,遇上了那荤素不忌的济郡郡守,便被人强掳了去!”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那堂侄是被人活生生给掳进郡守府的啊!”
魏钰:!!
男,男人被掳走?!
“等等,你先等等,真的是你堂侄被掳走而不是堂媳?”
魏钰心头一震,没忍住就打断了何永的嚎叫。
何永一顿,突然抬头嚎得更大声了,“殿下啊,那济郡郡守非人哉,他就是个好色淫徒啊!我侄媳去寻人,他居然,居然连我侄媳也一同掳了去啊!”
男,男女通吃,夫妻同享?!
故事太狗血,魏钰听了大为震惊,都有些怀疑故事真实性。
那济郡郡守有这么饥不择食吗!连人家夫妻二人都要一网打尽!
这故事,就连一旁的方生都震惊了。
方生从前是灰卫使的副指挥使,见过的断袖之人,知晓的龙阳之事不少,然而这种一对夫妻都不放过的人,他也是头一回听到。
魏钰缓了缓,“你先别激动,继续往下说,说你那堂侄堂媳如何了?”
都两年前的事了,还能如何,当然是人早没了啊!
“没了,人都没了。”
何永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连连叹气摇头。
“我堂弟因为久等不回儿子儿媳,便从兹阳县寻到了沅阳城,结果还没等他去寻,听到的便是他二人偷盗财物,被郡守府的人当街乱棍打死的消息,连尸首都被扔到乱葬岗找不到了……”
魏钰皱眉。
偷盗财物?这是随意安插了个罪名在那两人身上,好给郡守的兽行做个遮羞布?
“后来呢,那何安又为什么带着孩子来投奔你了?这可不是说投奔就投奔的事。”魏钰又问。
说到这事,何永自己也不清楚。
“不瞒殿下,草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啊!”
何永委屈,“何安来投奔时,只说自己儿子儿媳的事,说是怕那郡守再来找他家麻烦,便当了铺子过来,草民心生怜悯,哪儿还愿意戳人伤心事,便也没有太多过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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