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之后才脱下斗篷,露出真容。
灯光下他的眼睛阴鸷如鹰,看起来十分锐利,他上下打量了老城主几眼,心中有些疑惑,按说他的蛊毒不是一般人能够解的,老城主的身边更没有可以借此蛊毒的人,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依旧可以如此生龙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呢?
老城主先开了口,“程大人,深夜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程阳勉强笑了笑,嘴角微微一勾,“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说老城主身子不适,之前人来人往,眼睛太杂,没敢贸然下来,今天看准机会,想看看老城主的身体如何了。”
老城主心中冷笑,你他娘的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吧!
按捺住心头的火气,老城主倒了一杯茶给他,“的确是大病了一场,精神有些不济,这两天才好一些,多亏了一个中原的道长,妙手回春,颇有几分本事,说起来这个道长还是二管家给我介绍的。”
程阳心头微微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二管家?怎么他还有这种人脉关系吗?中原人他也认得?”
老城主赞叹了一声,“谁说不是,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好在有他,我的病缓解不少。”
“那不知老城主是得了……”
老城主知道程阳是在试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脸微微发红,摆了摆手,“实不相瞒,这话实在有点不好启齿,不过程大人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那中间道长说,老年娶妻娶的就是一个贤字,奈何……”
“唉,”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奈何什么?”
“奈何我这老眼昏花,有时候难免看不清楚,只被表象所迷,却忽略了本质,以至于身子受创,唉,不提也罢。”
他说的半隐半现,似乎觉得十分的丢脸,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得明白。
老城主就是按照苏南衣教给他说的去说这些话,他早在心里来回滚了无数遍。
程阳这个家伙,自私傲慢,又十分多疑,每句话都恨不能猜出不同的解释,越是这种含糊不清的说法,越是让他心中百感纠缠,让他自己去迷惑,去纠结吧,活该!
老城主咂了一口茶,看着程阳眉头紧皱的样子,觉得心里隐隐的痛快,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程大人深夜前来,只是为了看我吗?真是多谢了。”
程阳收回思绪,“老城主客气了,我这次前来除了探望老城主,也是想问老城主的意思,想的究竟怎么样了?时间可不短了,有些事情还是尽早做出决断的好。”
老城主手握着茶杯,低头看着茶水里漂浮的茶叶,微微叹了一口气,“唉,谁说不是,有些事情的确不能总是拖着,我老了,人老多情,难免就想着在故土待着,实在是不想再挪地方了,都城最好,可终究不是个熟悉的地方,难免会觉得心中孤单。”
听到他这话,程阳的眉头狠狠一皱,眼底闪过几分冷光,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老城主的意思是,不打算帮助度拙王爷了?”
老城主又把话说了回来,“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度拙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以前在都城里的时候,我们俩的关系也不错,还经常一起去打猎,多年未见,还是怪想他的。”
程阳还等他往下说,他说到这里,突然又顿住了,又端起茶杯,慢慢的开始咂着茶喝起来。
他忽左忽右,把程阳弄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