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韵想到最后,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她刚放下了对自己父亲的一点成见,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父亲没有在母亲怀孕的时候陪着护着,还让母亲被害,她就止不住的生气。
慕时韵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没有再想下去。
她收回了跪着的脚,同时将祁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母后,您刚好,不能在地上,地上凉。”
“哎,好”,一声母后,简直让祁皇后热泪盈眶,赶紧拉着慕时韵坐下。
她摸着慕时韵苍白的脸蛋,心中有感激,有愧疚,有激动,更有幸福,“孩子,你是从下界来的?这么多年受苦了,你看看你,多瘦啊。”
“本宫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徒劳无果,不如接下来你就在宫里住着,本宫亲自给你做好吃的!”
这话就如糖衣炮弹般。
慕时韵终究没忍住,眼眶也渐渐湿润。
人生匆匆,她度过了十六载春秋。
她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关怀,是在苏家的时候。
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关怀,则是现在。
一个小姑娘所受过的挫伤与绝望,仿佛如同清风过境一般,被悄悄抚摸过。
虽然仍有沟壑,却多了一丝丝甜意。
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放下的心理防备。
或许,是从她知道这是白落尘生母的时候开始。
又或许,是从祁皇后那慈祥的眼神与一句句真挚的话语中开始。
此时此刻,要是白落尘也在该多好。
这是他的母亲,一个很好的母亲。
慕时韵把泪水吸溜回去,露出一抹笑,“不了,我现在不仅兼顾栖梧学院的指导,还兼顾巴街宗的弟子。”
“我要带着栖梧学院与巴街宗,再次闯入学院宗门排名!再次被众人所熟知!”
“好!”祁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本宫就知道,然然的女儿终是展翅高飞的雄鹰!”
“不过你说巴街宗一行人,他们是怎么回事,你带灵骨回去也是给他们的吧?”
“是!”慕时韵倒也不隐瞒,“巴街宗一行人也是被灵女所害,被灵女关押了十多年,前几天才被我救出来。”
“什么!”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顾东泽再也不能淡定,脸上又现出了愤怒,“简直岂有此理!她可真会隐藏!”
“闺女你放心,此事父皇替你去办!”
“多谢父皇!”慕时韵起身,再次恭敬行礼。
“哎哎哎”,祁皇后见状,立即不满的伸出手,将站着的慕时韵重新拽了回来,“闺女坐着,别跟这老头客气。”
慕时韵其实挺羡慕祁皇后的。
她的男人不仅爱她,更愿意纵容她。
聊到现在,祁皇后的情绪也总算平复了些许,性子也恢复成了一开始时的洒脱。
“闺女,母后跟你说,以后找男人,就得找个像你父皇这样的。”
“对你一生一心一意,这是母后对那人的最低要求。”
“也不知道哪个臭崽子这么好福气,以后可以娶到本宫这么好看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