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在我找上你们之前就想明白了。”卡洛斯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如果我缺乏做这些自己所认为正义的事情的勇气的话,那么我也不会选择来到布拉格了。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前些日子奥地利在意大利做了些什么吧?”
“所以我才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莽撞呢。”卡特曼摇了摇头,接着带着卡洛斯和他的两个跟班随便找了个校园内的林间长凳坐了下来:“我觉得我们这次谈话可能会花些时间,我想坐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想知道我——或者说我所代表的这个派系对挪威人的看法吗?”
“当然,不然我也就不会直接来找你了,约翰陛下对挪威的重视人尽皆知——”
“的确,用波美拉尼亚和芬兰,尤其是最忠实于瑞典的芬兰人来交换一个一点也不听话的挪威,这就是我们那位陛下做的好事。”卡洛斯能听出来卡特曼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气,他知道接下来要好办不少了。
卡特曼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左右的他虽然经受过不少贵族间的龌龊事,但本质上还是个热血青年,至少还达不到卡洛斯这种宠辱不惊,以不变应万变的本事。
“也就是说你仅仅是对用波美拉尼亚和芬兰换取挪威这件事非常不满,而并非对挪威人抱有成见?”卡洛斯适时地抛出了自己的论点,想要缓解瑞典人和挪威人之间的矛盾,就只能看卡特曼是不是讨厌挪威人了——卡洛斯相信这不太可能,因为卡特曼不像是那种闲得无聊随便找个人撒火的家伙。
“我并不讨厌那些挪威人,当然如果他们更听话一些我——或者说我的家族肯定会更高兴一些。”听到卡特曼的回答卡洛斯松了一口气,既然卡特曼不是纯粹讨厌挪威人,那么自己的计划显然已经离成功不远了:“贝尔纳多特——没错,那个法国杂碎派去平定挪威人的抵抗的可不是那些忠诚于他的贵族或是完全属于他的军队,而是我们这些他的反对者——我想你一定能明白那些被迫和自己曾经的盟友作战的无奈感吧?”
卡洛斯点点头,他相当理解,卡特曼的家族被迫去和那些逃往挪威的曾经的盟友作战,想来无论是哪方都积累了相当的对瑞典国王的憎恨。
“事实上我们倒是不介意和挪威人联手。”卡特曼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毫无办法:“我们的家族当然不会蠢到真的在战场上和目的相近的盟友自相残杀,事实上那些逃往挪威的家族到现在还完好无损,正在挪威积蓄元气——我相信关于这点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但问题的关键在那些挪威人,前些日子的晚宴上你也应该听到了那个叫斯滕克尔·金松林的家伙的说法——他们不愿意和无论是我们、还是丹麦人任何一方合作。”卡特曼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些:“而他显然就是那些挪威反抗者的代表——那些愿意合作的挪威贵族投向了法国杂碎那一派,而他们这些反对者却自作清高地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他们似乎不明白一些特别简单的道理。”
“这也就导致了我们那些逃往挪威的朋友两面不讨好,虽然不论是哪方都不愿意冒着得罪一些大家族的后果去告发他们,但对他们的态度也可想而知好不到哪里去。”
“也就是说,你们愿意与挪威人合作,但关键在于挪威人似乎看不上你们。”卡洛斯明知故问道:“然后你们也没有想办法解决矛盾。”
“我们倒是想解决矛盾,但是你看那些挪威人的态度——那个斯滕克尔·金松林便是个中代表,他的家族一直高喊挪威是挪威人的挪威,我们则是懦弱、自私、无耻、可悲、残暴的外国侵略者。”
“那么如果我能解决斯滕克尔他们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同他们团结起来——我不奢求你们能够合作,我仅仅是希望你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战——”
“‘冷战’这个词倒是不错。”卡特曼伸了个懒腰,接着和安德森、泰克森一起站了起来:“如果你能说服他们当然很好,但我觉得你恐怕没这个本事——我们瑞典人和那些丹麦人花了十年数十年都没能解决那些顽固的挪威人的排外精神,你这个‘古道热肠’的外国人又何来解决办法?”
说完这话,卡特曼便带着两个跟班径直离开了,他甚至没有同卡洛斯道别,似乎已经认定了卡洛斯无法做成这件事情。
坐在长凳上的卡洛斯深深吸了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接着轻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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