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已经整整饿了七天。
为了变成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身量,她不吃不喝,被关在这里足有七天。
镜中人消瘦羸弱,因久被关在黑暗之中,脸色苍白得骇人,于是显得左脸眼角的那道一寸长的伤疤也格外的刺眼。
很快,她用一张人皮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未消片刻,已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这样,就和沈长清一模一样了,是吗?
她在心底问着自己。
主子见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很开心吧?
还不等她起身,简陋的木门已被人推开。
男人一眼锁定了目标,将她推在梳妆台上,便开始毫无前戏地沉身而入。
阿丑疼得泪花儿涌出,却还是一语不发,反而极力放松了自己,尽量地讨好着他。
每月十五,主子都会来一次,在此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装扮成沈长清。
无论面容,还是身形,都要和沈长清一模一样。
只因沈长清是主子的心上人。
“清儿……”他在她身上喊着那个女子的名字。
小心翼翼地捧她在怀,看着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那近乎完美的脸,看不出任何伪造的痕迹。
阿丑的妆术,举世独绝。
此刻,她就是他的沈长清。
脸一样,抱在怀里的感觉也一模一样。
怎还会是其他人?
从梳妆台转至床榻,纱幔垂下,春色撩人,情声旖旎。
云消雨歇,卫姜照常起身刚待要走,阿丑却一反常态,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
只是——
她是个哑巴,不能言语。
阿丑尚来不及收拾好自己,把原先写在纸上的事情告诉给他,就听卫姜平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以后,你不用再扮作清儿了。”他粗粝的手在她颈上游移,猛地一下将那张人皮面具撕扯了下去。
带着血。
平日阿丑要除掉面具,都要用药物浸润几个时辰,此际被他生生撕下来,疼得要命。
卫姜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清儿回来了,这些东西,以后不许再在府里出现,听到没有?”
阿丑脸上的伤疤被他方才粗鲁的动作牵扯,又一次地沁出血珠,看着有些惊心。
她木木地点点头,把手上的纸条悄悄捏成了一团,紧紧攥住了。
随后接过卫姜扔给她的人皮面具,很是艰难地从榻上站起,挪动着腿脚,放在她的盒子里。
里面盛满了大大小小的人皮面具,都是她曾用来装扮沈长清的工具。
有多少张,她就曾扮她多少次。
只是现在、以后,用不上了。
卫姜将走时,很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看到她眼里充斥的失望,自己竟然会有一瞬间的心疼。
但他很快地摒弃了这个念头。
沈长清回来了,阿丑可有可无。
他吩咐着底下的人:“蹲缸,推腹,红花……你们后院里不是多的是手段吗?人交给你,任你处置,处理得干净些。”
沈长清归来,若给了阿丑有孕的机会,那他如何对得住沈长清?
卫姜不许这样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