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宫的时候又给了她一面让她可以随时进宫牌子,叮嘱她别忘了时常来宫中看她。
团子答应的妥妥的。
蒋禹清上了马车,立即瘫在车厢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二玉以为她累了,就从车厢的抽屉里,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蒋禹清却是满心的生无可念。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装痴撒娇卖萌了,想想就觉得分外羞耻。
实在是这辈子的身体太小了,长的又好,哪怕只是她无意间的挥挥手,别人也会觉得她无比可爱。
既然如此,倒不如厚着脸皮,好好利用这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为自已也为家人尽可能的挣得一份保障。
她刚回到家中,朝冠还没取下来呢,李得顺就带着赐封的圣旨到了青州侯府。
再次见到李得顺,奶团子高兴的差点疯掉。小炮弹一样的冲进李得顺怀中,抱着他的脖子使劲儿的蹭:“李公公,李公公,啊——乖宝好想你。”
在京中,这是除了师父外,唯二的能让她当成长辈的了。
在青州时喊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在这里,却不能再唤李得顺做“李爷爷”了。
这是规矩。
李得顺抱着她的小身子,眼泪都下来了:“哎呀喂,我的小祖宗哎,可想死咱家了。”
刚才在皇后宫中,便互相看见了,只是时间场合不对,两人都颇有默契的没的说话。
这会儿,却是没有顾忌了。两个亲香稀罕了好一会儿。李得顺才道:“乖宝阿,快让人摆香案,先接圣旨吧!”
团子这才想起来,皇帝说要封她做县主的事情。没想到,这圣旨来的这样快,忙让人去准备香案。
正好这会儿不用换衣服,香案一摆好,团子跪下后,李得顺便开始念。依旧是冗长的一大篇。
归纳总结,皇帝封了她正二品的县主爵位,封号灵惠。食邑千户。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若干。
蒋禹清收好圣旨。立码让人取下了脑袋上的头冠,拉着李公公回了自已的院子里,爷孙两个坐下说话。
蒋禹清伸手给他把脉:“您的腿今年怎样了?”
李公公道:“去年冬犯了一次,用了你给药几天就好了。前些时候,染了风寒,腿刚有点疼我就用上了,到如今一点事没有,好可使了。”
团子道:“该用就得用,别省着。用完了还有。”
说着,哒哒哒的跑回房间,又拖出一个大布包来。
布包太大,装的东西又多又杂。
团子脑袋钻进去,扒拉了好一会,方又翻两瓶子舒筋活血片,和一摞伤湿止痛膏来,一股脑儿全塞给了李得顺。
李得顺十分宝贝的收好了,仔细的叮嘱她,在京中该注意哪些事情。
必要的人情来往该怎么处理,谁家可以信,谁家不能来往,亦或是谁家和谁家又是什么关系,事无巨细,当真是亲孙女也不过如此了。
这些乱七八糟,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听得团子两眼直转圈圈。
上辈子周围的关系简单,这辈子还小也没面对过什么复杂的人和事,猛然听到这么多弯弯绕,感觉脑神经都要打结了。
李得顺也知道,小丫头固然聪明,但这么些复杂的关系要想一下子记住也是十分困难的。
且不说,她本生在关系简单的和睦人家,年纪又小,便是京中许多侵淫多年的贵妇主母,也未必能面面俱到。
罢了,在这京中有自己和太子在一旁看着,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去。
一旁的玉珠玉磬和闫嬷嬷看得稀奇。
她们只知道,这位小县主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不曾想,同皇上身边的李大总管也这般亲近。
这般亲昵的姿态,说是祖孙也不为过。
作为皇后跟前得脸的大宫女和掌事嬷嬷,李得顺自然也是认识的。
他的地位在几人之上,因此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三人几句。
意思有两点:一是让她们别仗着是皇后宫中出来的,就奴大欺主。二是她们的小主子没个正经的血缘长辈在身边,切记要护好了她,莫让人欺了去。
三人喏喏,道不敢怠慢。
她们可是亲眼见过这位小主子在宫中有多得宠的,如何敢欺了去。
况如今,又多了一位李公公当靠山,她们对蒋禹清只有更恭敬的份儿。
李得顺是皇帝的心腹近侍,不好在宫外多待。说了一会子话,就要走了。团子舍不得他,一直送他到大门外。
李得顺刚走没一会儿,邱神医和田光二人就回府了。蒋禹清给二玉、闫嬷嬷和邱神医相互作了介绍。
“玉珠姐姐,玉磬姐姐、闫嬷嬷,这是我师父和大师兄。”
“师父、大师兄这是皇后娘娘今天赐给我的二位姐姐和闫嬷嬷。”
二玉和闫嬷嬷立即上前同他们见礼。
田光身为太医院院正,她三人自是十分熟悉。而且也知道田院正的师父就是名满天下的扁鹊谷谷主邱神医。
不曾想,自已的新主子竟然是邱神医的关门弟子,田院正的同门师妹,也是惊奇。
二玉和闫嬷嬷对视一眼,均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谁说新主子只是个无根无基的乡下柴火妞,这特么分明就是个老粗老粗的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