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自责。自责他治下的百姓,还有诸多的苦难他不曾看见。
孩子们吃饱喝足后,蒋禹清又带着他们把自己居所的卫生,用扫帚打扫干净了。
让四卫们领着他们从后院的井里打了水上来,让他们一一的洗了澡,再换上新衣服,和新的被罩床单,孩子们幸福的直冒泡泡。一直喊她:“仙女夫人。”
一直忙到很晚,一行人才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两天的时间,黄筑的罪名就被挖了出来。
一为渎职,二为贪墨,景衍按律赐死了他。这种害群之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黄筑被杀头那天,发财赌坊也改建好了,重新挂牌“靖环县慈幼局”甚至还专门请了一位同为孤寡善良的婆婆,来看护这些孩子。
孩子们搬进新房子那天都高兴坏了,这代表着他们终于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
不必再担心下雨房子是不是会再倒下来,或是担心冬天到来的时候,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们会不会冻死。
景衍下旨,全国的慈幼局至下月起,拨款多加付两成,专款专用。各地方官需严格执行不得有误,否则杀无赦。
经过蒋禹清连续几日的治疗,那个名叫栓子的小姑娘也好了。得知是蒋禹清救了她,十分感激,跪在地上咣咣给蒋禹清磕了三个响头,速度快的蒋禹清拦都拦不住。
栓子,原名双儿,今年十六岁了。是这群孩子中名副其实的大姐大。
身为女子,为了生活日日在外头奔波,难免引来街头混混和宵小的觊觎。
为了避免麻烦,自从十三岁以后,她便做了男儿打扮。名字也从双儿改成了栓子。
蒋禹清问她今后可有何打算?她对此表现的非常迷茫,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可愿学医?”
小姑娘听闻,眼睛刷的亮了,猛点头:“愿意的。我隐约记得,我家从前未出事的时候,我爹爹就是大夫。”
蒋禹清笑了:“那便再好不过,赶明儿起你就去和安医馆,做一名小医徒吧。
从认字开始,好好学,认真学,学好安身立命的本事。回来后也可以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认字。”
小姑娘有些忧心忡忡:“和安医馆的大夫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他们能要我吗?”
蒋禹清莞尔“放心,我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必不会让你失望。我已经同和安堂的掌柜说好了,你伤好以后就去报到。”
小姑娘笑得十分开心:“谢谢,谢谢夫人。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蒋禹清摸了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许多天后,小姑娘在和安堂的后院学习分辨药材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多日以来的疑惑。
“师叔,推荐我来这里的那位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呀?她可真是个大好人。”
掌柜的捋了捋胡子笑呵呵说:“她呀,就是我们天医谷这一代的谷主,也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你说呢?”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离开靖环,又往南走了四天,一路顺风顺水,便到了豫州府城洛城。
洛城是六朝古都,是整个大夏,除了京城之外最大的城市之一。商业发达,人文气息浓厚,在这里,还坐落着大夏四大书院之一的洛城书院。
每到大考之年,从洛城书院走进朝堂的进士不在少数。
一行选了城里最大的客栈住下,安顿好后便出门逛街。尐説φ呅蛧
奕奕说他已经长大了,死活不让大人抱,他要自己走。夫妻俩也觉得孩子独立一些没什么不好。
蒋禹清甚至给他的腰上挂了个小荷包,荷包里还塞了几枚铜板。
小家伙虽然还不大识数,却也知道钱是可以买好吃的,于是笑眯了大眼。
只可惜个子太矮了,除了摆在地上的摊子能看得见外,放眼望去全是脚。
想看看上头的摊子上都卖些什么,哪怕踮着脚也够不着,顶多能伸上去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爪。人家摊主想要看见他,还得使劲的往外头伸腰探脖子,这才能勉强瞅着个发顶。
这就悲剧了。
于是乎,小家伙走了没一会儿,就垂头丧气的,最终还是失望地伸手让爹爹抱,惹得大家好一阵笑。
刚走出没多远,头顶上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景衍下意识一挥手,撑起一个灵气罩在众人护在罩子内。紧接着一个破碎的大窗户就哐啷啷的砸了下来,撞在灵气罩上,再滑下来摔在地上,稀碎。
接着,上头又是哐啷几声巨响,还伴随着打斗声,几息之后又咚咚掉下来几个人,摔在地上连连哀嚎,这般异动,吓得街上的行人顿时尖叫着四散奔逃。
蒋禹清一眼扫过,便发现这几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想来下手之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好过。
未几,那楼上又跳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持鞭男子拿剑,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