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刘夫人现在十分痛苦呢,该换药来吃啦。”穆锦晨替祖父应着,侧脸看向定远侯,道,“祖父,要不您给刘夫人开个方子吧,您常说治病如救火呢,我方才为刘夫人诊了脉。”
定远侯面有犹豫之色,看向刘御史。
刘御史就道,“穆侯爷若能赐个良方,那自是求之不得。”
虽未听过定远侯会治病,但他并不质疑。
因他根本就没打算用其他人开的方子,向院使的方了要是有问题,那天下可就无医可请了。
定远侯爽快的点头,“好吧,说起来斐夫人也是在我们定远侯府扭了脖子,那老夫今日就献丑了。
刘大人,请问可有空闲的屋子,并借笔墨一用。”
“有,侯爷这边请。”刘御史忙起身。
“圆圆,我们走。”定远侯背着双手,十分自信的对着穆锦晨挥着大手。
穆锦晨脆声应了,跟在祖父身后出了正厅。
宁氏与穆文仁面面相觑。
老爷子真会治病?
二人心下忐忑。
刘御史很快又回来了,说定远侯要向穆锦晨了解斐氏病情,外人不可打扰。
几人一起喝着茶等,大约过了一刻钟,宝远侯牵了穆锦晨进来。
穆锦晨将一张纸与一个小白瓷瓶一同递向刘御史,“刘大人,这是我祖父为刘夫人开的药,瓷瓶中是药丸,用法与用量都写在纸上了。”
“好好,多谢侯爷与二小姐费心了。”刘御史双手接过,忙不迭的道了谢。
他看了看纸上的方子,只有山桅子与柴胡两味药,另加瓷瓶中的药丸。
哼,向院使开了那些药都无用,只这两样药就成?
他很看不起这张药方。
这张药方要是组合复杂,他也许会信两分。
定远侯叮嘱,“刘大人,还是赶紧将药送给尊夫人服下才是。”
“多谢穆侯爷提醒。”刘御史道。
说着他就安排人去抓药。
时辰也不早了,穆锦晨一家还要去胡府,就先告辞离开了刘府。
临上马车前,定远侯还不忘叮嘱刘御史要给斐氏服药。
看着穆家马车离开,刘御史无奈的摇头。
定远侯还真有意思,也不掂量自己医术有几斤几两,也敢开方子,就不怕伤了人性命?
冷哼一声后,甩了袖子转身。
刘御史去了斐氏那儿。
“他们都走了?”斐氏问。
“走了。”刘御史在她床前坐下,关心的问,“夫人今日感觉如何?痛可有松些?”
“唉,越来越痛。”斐氏叹着气,语气酸楚的道,“老爷,我这是不是绝症啊,就连向院使开的方子都无用。”
“夫人别瞎说,你难道忘了,向院使可是十分肯定的保证,只要按时服他开的药,不出几日,这病就会好。“刘御史忙安慰。
斐氏有些动摇了。
这药吃与不吃一点区别也没,让她如何再相信。
刘御史想起定远侯开方子一事,就嘲讽的一笑,“夫人有所不知,方才在前厅,定远侯竟然开了张方子,并送了一小瓶药丸,说能治你的病呢。”
说着,他将那张方子拿出来给斐氏瞧。
他是当个笑话讲给斐氏听的。
斐氏看上面只有两味药加药丸,也不信此方能救人。
她将方子顺手递给何妈妈。
刘御史将那小瓶也给了何妈妈,“何妈妈,将这些东西都给扔了。”
何妈妈应声离去。
刘御史又道,“夫人,我瞧宁氏不像那等骄横跋扈之人,如今皇上又十分器重宁家,定远侯家的家事你往后少掺合。别闹到最后,你我跟在后面吃亏。”
“嗯,听老爷你的。”斐氏身子不舒服,也不想与他争辩。
夫妇二人还没说上三句话,斐氏又痛得哇哇直叫,所有人又都紧张起来。
看着妻子痛楚的样子,刘御史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如何使力。
他只能去叫丫环再去按向院使所开之方去抓药煎药。
坐在马车内,穆锦晨想着先前刘御史的表情,就知他定不会给斐氏服她的药。
唉,就不是她所能控制了。
穆锦晨在心中叹气。
马车很快在太师府门前停下。
胡府上下一片死气沉沉,空气似乎都要凝固,每个人面上的神色都小心翼翼。
定远侯就问带路的小厮,“小哥儿,你们家大少爷的病情如何了?”
“唉!”小厮叹了口气,然后摇头,四下瞧了瞧,低声道,“情况不妙,还抽着风呢。”
“太师不是请了大名鼎鼎的向院使来给铭哥儿治了嘛,怎么还这样?”定远侯问。
语气中的嘲讽连小厮也听出来了。
穆锦晨再次肯定他与向院使有过节。
否则他不会如此说话。
小厮哪儿敢评价向院使的医术如何,只是道,“穆侯爷,向院使大人正在府上呢。”
定远侯脚下步子微顿,眸子轻轻眯了起来。
可是有些年没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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