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醍醐灌顶

啊，不过安琼，到时候看好你家罗捷，别临阵脱逃。”

    “我看不见，我吃瓜子行不行？”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指针指向九点，饭桌只剩停止冒热气的锅底和空着的杯盘。出门时，细风吹拂，辛文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不少，霓虹灯布满的街道比白天忙碌习作的场景都要热闹。不远处还能听到一桌桌男女谈笑。

    出门吹了风后，罗捷走路有些不稳，苏晓文看到后说：“安琼姐，你带着我哥回去吧，他今天喝的有点多了，我们就打车回去，放心吧。”安琼点头。

    “你没事吧？辛文，自己回去行吧？”安琼搀扶着罗捷，回头问道。

    “没事，你快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吧，走吧。”

    安琼和罗捷走后，苏晓文也谢绝了宋子跃等代驾送她回家的提议，临走前和辛文交换了联络方式，说以后有时间出来聚，然后给了辛文一个眼神后就打车走了，徒留一个记忆中飒爽的背影。

    “宋总你的代驾什么时候来？”

    “辛文你送我回去吧。”

    啊？

    “啊？”

    “还有，在外不用叫我宋总。”宋子跃所站的位置身后正好一片黑暗，所以他的身影也被隐埋在黑夜之中。只有那格外温柔的声音提醒辛文，这是她老板，也是让她有困惑的人。

    “好吧，”那叫什么？宋哥？宋子跃？怎么听都是怪怪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车技就行，宋......”最后也没叫出什么。

    宋子跃仰面大笑，在辛文的这个高度正好能看到他因大笑而不断起伏的左侧胸膛，隐藏在衣服下的是一颗神秘又热腾腾的心脏，辛文突然有种冲动，想贴上好好听听它跳动的声音，是不是也和融合在夜晚的笑声一样，悦耳动听。

    “跟我走。”

    辛文又石化般跟着这一声‘跟我走’而无思考地跟着走了。

    车里，辛文调整完座椅，启动发动机，努力让车稳稳地开向宋子跃家的方向。由于过度专注，辛文不知道身边的人睡了没有，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略过的细风。

    “呃，睡着了吗？”辛文小心翼翼地询问身边人，宋子跃没有说话，只是从鼻腔哼出一个单音节。

    “......”这是睡没睡啊。辛文想问问方向对不对。车开的方向是一个辛文完全陌生的地方，好像越开越偏僻。

    “宋......”辛文还是不知道叫什么好！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拍了拍熟睡的宋子跃。这个角度辛文自上而下能看到浓密的扇形睫毛自然搭垂着，祥和安静的面容让辛文想起飞机上两人初次相遇的一幕，当时的心情现在再拿出来琢磨，辛文越发感觉那悸动就是心动，苏晓文带有暗示的言辞让辛文心里发慌。手指在没受控制的情况下顺着这脸庞慢慢描绘，淡淡的酒精味混入微风中包裹着辛文和她眼前人，如此近距离观察，辛文发现熟睡后的宋子跃周身都带着吸引力，眉眼、嘴唇、还有喉结，都让辛文沉迷。

    自己一定是被这空气中的酒精给连带灌醉了，清醒后的辛文马上坐直身体，用双手捂脸，快速消退紧张带来的红晕。

    原来心墙不是用来浇筑的，而是用来被一点点瓦解的。

    “辛文，到了吗？”宋子跃在身后缓缓开口。

    “哦，还没，正想问你我走的路对不对。”

    “嗯，对，在往前开一个路口就到了。”

    “嗯。”

    辛文重新起车，到了指定地方，探出脑袋看了四周，几栋灯火通明的高层以外其余的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空地，不禁想：这是什么地方？

    “你把车开走，明天早上别忘记来接我，回去的路上慢点开，到家告诉我一声。”说完宋子跃开车门走了。

    只留辛文和车突兀的停在路边。看着眼前的身影慢慢隐于黑夜中，便重新导航，却以外发现这离自家挺近的，车程20分钟就能到。打火启动发动机掉头开出这段街道。

    车开走不久，黑夜中的身影缓缓回头，凝望前往，空气中没了酒精味道，却增添一股清淡的果木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沉思片刻，转身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