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巴黎,巴黎的安全可不能交到劫掠成性的外国佣兵手里。市长阁下,您到底站在国王那边,还是站在市民这边。哦不好意思,我几乎都忘记了,您这个市长和商会会长头衔是从国王那里买来的,您对巴黎感情几何,还真的需要斟酌。”埃贝尔粉白的小脸红起来,语气越来越激动。
弗莱塞尔索性不辩解,只是劝市民们要等待。
“我们要等待的是军火!”马库斯提出要求。
“夏尔维尔军械厂里有一万两千支步枪,如果市民们需要的话......”弗莱塞尔很善解人意地取出文状署名,“我三天内让人送到广场来,交给市民的志愿军。”
马库斯和埃贝尔点头,结束了和市长的交涉。
等到他们退出办公室,弗莱塞尔叫来秘书,秘密地写了张信笺,“说你交给马尔斯大校场军营的伯桑瓦尔男爵,还有驻屯在蒙马特尔炮台的郎贝斯克亲王,夏尔维尔的所有枪械弹药,我都交给他。另外沙特勒伊军械厂里还有五千枪械,甚至还有炮和精良火药,我则准备交给圣德尼斯城的瑞典佣兵军团。还有告诉巴士底狱的洛内伯爵,叫他务必坚守住‘巴黎之喉’,我组织好商会军,就会立即和他会师的。”
秘书领到了信笺,立刻乔装,从市政厅后门的巷子里溜走。
而此刻,走下市政厅台阶的马库斯,则对埃贝尔低声说:“完全不能相信弗莱塞尔这条老狐狸,我们表面上稳住他,实则就是要麻痹他,尽快对荣军院下手才好。”
“没错,我马上就在报刊上发出马拉的文章,更进一步鼓动市民们。”
中午时分,朱斯蒂娜左右手分牵着波拿巴姊妹,登上帕尔纳斯餐室的楼梯,来到三号包厢。
门外是提着灌铅手杖的雅克据守着,他看到夫人来,立即打开了房门。
圆桌边,坐着菲利克斯、塔尔玛,还有米拉波的姘妇妮娜,旁边则站着西蒙尼、洛戈隆两位农民代表,当然朱斯蒂娜的女儿劳馥拉也坐在桌边,但却是和丹东妻子加布里埃尔并肩的,这下朱斯蒂娜微微松口气。
“你居然把伯莱塔给领来了?”
“公馆里已不太安全了。”朱斯蒂娜回答,西蒙尼立即给她搬来把椅子。
“昆塞城堡怎么回事?”菲利克斯即问。
亲历者朱斯蒂娜便说清楚来龙去脉。
“西蒙尼,迅速把夫人关乎昆塞城堡的讯息送去巴黎赞同革命的报社,就说是贵族在地窖里暗藏火药,残害农民,这是贵族的阴谋和反攻。”菲利克斯指示说。
年轻的西蒙尼立刻领受,便走下楼梯,准备先去瓦伦丁纳旅馆,即海峡俱乐部所在地,把讯息刊印出来,挨个送给报社。
随即,菲利克斯翻开手掌,对大家说:凡尔赛也来了消息,财政大臣内克尔被正式流放了;其二,国王和王后委任布罗利元帅以生杀大权,准备弹压巴黎,刀刃已经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了,而巴黎巡按使贝尔捷,新的财政大臣富隆,还有巴黎市长弗莱塞尔,都在暗中勾结布罗利元帅和王室,他们全是革命的敌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诸君,起义的时刻到来了,必须提前,必须迅速,一分钟都不要延误耽搁!”菲利克斯果断地说出这句话来,然后他掏出了金怀表,一字一顿,“我明日亲自前往圣迹区,靠前指挥圣迹区、圣安东区及奥特伊区的市民们,筹划攻打巴士底狱;此前,梅里库亚夫人和妮娜夫人则去唱荣军院的戏,弗莱塞尔想耍我们,那就好好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