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为工人的他(她),也有些是农民,但不可能是工厂主的女儿......工厂主往往一辈子都不会来车间一次,他的女儿更不可能出现在工人视野里,工厂运营交给了忠心耿耿的经理和监工,就像拉夫托侯爵这样的,只要舒舒服服的庄园里,每年就能收取金钱便好。
这种模式,和英格兰的“盎格鲁工厂家长制”如出一辙。
不过菲利克斯的“高丹主义”更温情更慷慨些,它起码让纺织女工和童工所处的环境是青山绿水,薪酬也高些,工作时间宽裕些,将来有个梯级工资制度让他们能晋身。
我们不妨称其为“高卢工厂家长制”好了。
如是,拉夫托家借着这股东风,年入已有二十五万里弗尔了,绝对是新式贵族的翘楚。
妙逸庄园的别致典雅,让从英国来的华兹华斯都感到向往。
当然,华兹华斯要到妙逸庄园来游览,还因他在《鲁昂半桥每日新闻报》上读到了个消息。
庄园客厅的门给推开了,满头天然金发的艾米莉,还是如旧般风风火火、心高气傲地走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踩踏得咯咯作响,把帽子放在钩架上后,她看着扭屁股不停的哥哥,恨铁不成钢地说到:“报纸上的事,你看到了没。”
“没!”雷米萨即答。
“天啦,报社的编辑都比我们自家人更了解拉夫托的家事。”艾米莉挖苦、抱怨起来,“哥哥你的订婚对象,也就是华莱士.霍尔克陆军中将的女儿,现在正被巴黎的言语困扰着。”
拉夫托侯爵也微微侧目。
“有言语中伤拉夫托家,说我家已丧失了武职荣誉,配不上侯爵的爵位了。”艾米莉说到。
好斗的侯爵用手杖顿了下地板,开始生气。
“这都是哥哥的错!”当艾米莉不留情地说出这话来,雷米萨怕了,他不再跳舞,而是咕噜坐下来,像是要接受老师批评的孩童。
奥莱丽这时爬到“哥哥”的脚下,被雷米萨一把抱起,放在膝盖上,四颗眼珠都盯住了艾米莉。
艾米莉苦恼地继续说:“你不要装出一副无辜模样。你在海军时,差点上了军事法庭,后来转入法兰西卫队,又转入巴黎国民自卫军,现在又被陆军革除了职务,少校军衔被撕得粉碎,现在你什么都不是,只在军友会俱乐部里跳舞掷骰子......你说你海军、陆军和自卫军都呆过了,还有比你还失败的佩剑贵族吗?你还能去哪里啊哥哥,大概只有空军了。”
“有,有法兰西空军部吗?”雷米萨一脸蠢样地真心诚意地问到。
“你简直是蠢上天了,怎么可能有空军部!”气得艾米莉叉着纤细的腰,“好了,一个佩剑贵族没武职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父亲不能把侯爵爵位传给你了哥哥......针对我家的流言在巴黎四起,大约是华莱士小姐的其他追求者炮制出来的,华莱士小姐的泪都要流干了,她再给我的信里说她爱你,但是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对我家名誉感到疑惑,所以全家从巴黎驱车来了来查实这事,大概就在圣诞节就要就这桩姻亲进行表决,表决你懂吗蠢货哥哥?”
雷米萨乖巧地摇头,表示不懂。
“那就是你要恢复武职,恢复佩剑贵族的荣耀和本分,否则华莱士小姐只能像不存在的‘法兰西空军’那般,坐上热气球,飞走。”
雷米萨和奥莱丽,真的顺着艾米莉手的方向,往空中望望。
然后雷米萨直接说:“妹妹,那你去找菲利克斯和他妻子想办法吧,梅.高丹可算是华莱士小姐的小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