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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员们已经考虑不到五颗炸弹的事了,即外围的比利时、科西嘉、阿尔萨斯(洛林)和阿维尼翁(这个其实也在法国内地),还有腹中的殖民地圣多明各,他们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对全新的“革命大同盟节”的讨论中来。
巴黎各个街区各个团体的组织者,把印刷品潮水般地递交到会场里,交给他们熟悉的议员朗读、辩论,然后表决,或通过,或否定。
罗伯斯庇尔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近视程度都加深了,嗓子也都要冒烟了,在酷暑下整个制宪会议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长篇大论,摇铃声和槌子声此起彼伏,在他眼前的印刷品或小册子,有“节日代表的住宿建议”、“节日座位的安排书”、“对节日期间食品供应之关切”、“巴黎大同盟节纪念章款式”、“京城导游手册”云云——罗伯斯庇尔只觉得眼睛发胀,不断地抬起绿色眼镜,用手帕按摩放松,但更离谱的还在下面,他还看到了诸如《罗亚尔宫妓女价目表》、《巴黎妓院卫生爱国方案》、《关于赴巴黎旅行沿路的美食、嫖宿的名胜,及马匪盗贼聚居处的危险之明细介绍》——“离谱,还讲不讲美德了?”罗伯斯庇尔勃然大怒,把这些都扔在脚下。
巴黎的正常女性也没闲着,名气最大的“两性友爱俱乐部”领袖罗贝尔夫人就发出呼吁,她向国民会议递交了份很详细的《女性节日鉴》,要求妇女和少女的队伍要出现在马尔斯校场庆典内,单独成一支“女性同盟队”。
罗伯斯庇尔眨巴眨巴眼睛,对旁观席看去,只见他认得的两位,一位是女公民劳馥拉.赫尔维修斯,还有一位是女公民埃兰诺尔.杜波莱(他和这位少女在观赏<先知>戏剧时相遇),这两位未婚少女积极地跑来跑去,给国民会议的议员和听众宣传发送册子,要实现女性参与庆典的权利。
不过到了最终,国民制宪会议还是否决了罗贝尔夫人的提案,他们只允许在节日庆典里,由五百名少女组成的代表团,向巴黎守护神献上副描绘联盟节日的画像,此画像由画家路易.大卫来完成。
“不要哭,埃兰诺尔。”当会议结束时,失望的埃兰诺尔立在场外哭泣,劳馥拉还替她擦泪,不断安慰她。
罗伯斯庇尔走了出来,一板一眼地向她俩鞠躬致意,然后又一板一眼地对埃兰诺尔解释说:“想要得到公平和权利前,先得履行一位女性公民的义务,只要所有法国女人都承担起义务,女性同盟队必然会在下次节日里登场。”
先前罗伯斯庇尔确实拜访过杜波莱家,这位彬彬有礼的国会议员,很被杜波莱夫妇和两位女儿喜欢,尤其是姐姐埃兰诺尔,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师父,教教我。”埃兰诺尔说。
“你和女公民劳馥拉去参加马上庆典的搭建劳动吧,这样你们会获得男性公民的倾佩和赞美的。记住,不是用你们的双手来使这些工程变得神圣,而是用这些工程,将你们的双手变得神圣。”罗伯斯庇尔严肃地说,“由此而神圣起来的法兰西女子,是不会再被国民制宪会议排斥的。”
埃兰诺尔和劳馥拉,看看自己的双手,随即坚定地点点头。
“我要在未来,成为法国第一位女性国会议员!”劳馥拉表情很凝重地说出这个愿望。
“哈哈,你可以先期盼你的师父成为国民会议的主席。”罗伯斯庇尔难得说了个笑话,然后也难得邀请两位姑娘,“去咖啡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