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那里走出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现在居然还出卖了一位摄政王。”阿德莱德夫人气急败坏。
“普罗旺斯伯爵不过是想要带着你逃离巴黎,他的一片好心却得到这样的回报。”莎菲夫人说。
“我现在可以确信,当初嫁过来就于凡尔赛宫殿内胡作非为的您,让您的母亲,特蕾莎女皇陛下在美泉宫日夜忧心如焚,加重了她的病情......”
“虽然我很能理解您的怒火,但您确实毁坏了伟大神圣的王室亲族间的纽带,它是由信任和忠诚所......”
还没等大长公主伊丽莎白说完,王后就断然回答说:
“我十几岁嫁到法国来,到今日我指证普罗旺斯伯爵,全拜三位姑妈所赐,是你们教会我如何恶意中伤,如何刻薄毒言,如何巧妙地来两句冷言冷语,刺得人浑身难受,这叫宫廷争斗、阴谋诡计的技巧。是,我学会了很多,但始终有点我未能学会,那就是将真实情感隐藏在仇恨或爱慕下,我想这辈子我也学不会了。我敌视普罗旺斯伯爵,他这十几年来,在背地里雇佣色情画家,雇佣黄色小册子写手,给我泼的各种污水还不够吗?最初我可以理解为这全是因他的妒忌所致,但后来我不想,但也不能不承认,他在觊觎着国王的宝座,企图取代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他没法借助革命党的手,那就要借助都灵宫廷的手来达成目的。”王后在此刻,情绪越来越激动,但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她甚至偶然夹杂了几句德语,紧紧地将儿女搂住,“所以我也不再隐瞒,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你们的喜欢,我也根本不喜欢你们,我只爱我的孩子,我也要拯救我的丈夫,为了他们我决心不再隐瞒对普罗旺斯伯爵的憎恶,我甚至还巴不得除之而后快——时代在变化,既然法国王室只是将我当作个随时可殉难的旗帜,那我也想开了——我不是要借助母家的力量,就是要借助国民会议的力量来达成目标!”
“你这是在毁掉国王陛下......”
“不,国王陛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倚靠,整个杜伊勒里宫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一个男子汉,那就是我。”此刻,王后将两位孩子抱得更紧,盯住三位老姑妈,还有小姑子,丝毫没有畏惧后悔的神气。
郎巴勒亲王夫人此刻威严地说,王后要前去和国王陛下一起进晚餐,现在杜伊勒里宫的规矩不比曾经的凡尔赛,“王后想用多久时间的餐饭,那就多久。”
三位老姑妈气得浑身抖个不停,脸上的白粉簇簇地往下掉。
沙特尔教堂外的街道上,几位国民制宪会议代表所乘坐的马车刚赶到大门前,几名走出来的仆役和法警就告诉他们,“莱维子爵已包揽下所有罪行,他始终不肯承认普罗旺斯伯爵参与其中。”
“那就组建新的法庭,再次审讯!”
“法官认为已结案,这两位关押去夏特莱堡监狱,马上就要执刑。”
几位代表还要诉说什么,一名法庭的推事低声警告道:“别昏头昏脑的,这件事到这里终结对大伙儿都有好处,对吗?”
“我们害怕的是,群氓们会借此搞暴动。”
“你当拉法耶特侯爵的枪炮是假的不成?”那推事语带讥诮。
马尔斯大校场门口,足足四个营的国民自卫军,举着红旗,开始往夏特莱堡进发。
司令官拉法耶特认为必须要保证莱维子爵和布勒德伊男爵干净利索不留把柄地被处死,越快越好,所以派出了这批“监斩”的队伍。
而在科尔德利埃修道院俱乐部前,许许多多革命的无套裤汉已集合起来,还有更多的从圣迹区、沼泽区、圣安东区赶来,据说塞纳河北面到圣德尼斯处也有几个区的武装即将赶来。
“打破夏特莱堡,公正审讯叛国者!”丹东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