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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会的也有不少女性,其中就有劳馥拉,她身边则是罗贝尔夫人,自从劳馥拉被破门逐出《法兰西信使报》后,这位来自阿腊斯科学院的女性就尤其接近劳馥拉,因她和她丈夫都明白,劳馥拉这个小可人儿就代表着投资,两性友爱俱乐部马上就会拥有份门类齐全的报刊。
“guillotine......断头机。”劳馥拉还在困惑着。江浙湖汉北
罗贝尔夫人便解释道,guillotine这个词汇来源于“Guillotin”(吉约坦)。
“吉约坦博士?”劳馥拉难以相信,一个处死刑的机器,怎么和一位温文尔雅的物理学博士,一位制宪会议议员联系起来的。
谁都知道,吉约坦博士是国民会议里最好的人。
原来,断头机正是这位博士发明的,申请过专利,后来又经路易十六的改进(斜三角形的刃片),先是用病死或被处决人尸体做实验,效果良好,然后按照罗贝尔夫人介绍:“第一次实用,是在鲁昂高等法院。”
“师父所在的家乡那里吗?”
诺曼底鲁昂,真的是厉害呢!处处引领我们法兰西。
“是,斩了叫科尔贝、雅尔丹的犯人。”夫人记忆犹新,她曾在报纸上见过。
今年一月,为体现各等级的平等,国民会议通过了“用断头机来执行死刑”的法案。
原本死刑或各种刑罚是由刽子手来做的,很有“观赏性”,观众们花点钱就能围观,执行过程更像是刽子手和犯人间的贴身肉博——犯人拼尽全力反抗不想死,刽子手则花尽力气使其就范,真是激烈又惊悚。“但现在不同了,死刑面前众生平等,不再有千刀万剐,不再有剥皮抽筋,比如那个弑君者达米安,在广场的众目睽睽下,他遭到凌迟和车裂的酷刑,操刀的神圣刽子手们用钳子,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撕扯下来,胸膛、手臂、大腿、小腿......达米安高声狂叫着,他甚至能在行刑台上抬头看到自己碎烂的身体,但他没有咒骂任何人......刽子手随后从锅里抓起一把烧红的铁勺,装着滚烫的油水,或者是沥青、硫磺什么的,浇在他每一处伤口上,这让他生不如死但又不会死,随后达米安的身体和四肢上被绑上绳索,牵在好几匹马上,马被赶向了几个不同的方向,足足十五分钟,撕扯了一次又一次,但达米安依旧没裂开,人的躯体可不是那么容易裂开的。于是每一次,马匹还得变换不同的方向,最后由四匹换了新的六匹,达米安才终于死亡了,四分五裂地死亡了。”
罗贝尔夫人对三十三年前的那场酷刑的描述,让劳馥拉惊心动魄,她不由得摸摸自己纤细的脖子,和可爱的胳膊,好像它们也不保了似的。
“这样看来,断头机是种文明的进步。”劳馥拉承认说。
“是这样的,按照吉约坦博士的说法,刃片一落下,人的脖子反倒会感到一阵清凉,所有便结束了。”夫人很温和地说。
“博士怎么知道有清凉的感觉的,他自己又没试过。”劳馥拉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