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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头颅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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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罗伯斯庇尔本人。

    而后审判法官便裁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第二天清晨,巴黎还有些残雪,塞纳河的波痕泛着冷灰色,关着罗伯斯庇尔全党的车队,从杜伊勒里宫出发,穿过革命广场,再至圣奥诺雷大街,而后经铸币街到夏特莱堡街区,而后再送到古监狱广场搭起的断头机,所经之路,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后世的记载说,巴黎民众都欣喜若狂,各种疯狂拥抱,看着罗伯斯庇尔的垮台,看着他被送到断头机的闸刀下,让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民族重回到那种团结、和谐的幸福氛围。

    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广场和毗邻的街道上,挤满了焦躁不安的人群,当五花大绑的“反革命分子”坐在囚车里,在他们眼底驶过时,他们才敢相信罗伯斯庇尔完蛋了,可当囚车啷当啷当地过去后,他们又开始狐疑起来:

    坐在里面的,真的是罗伯斯庇尔本人?

    他不会还活着吧?

    他不会正呆在圣奥诺雷大街的咖啡馆,或者雅各宾修道院阁楼,或者哪个角落,用他那高度近视且冷淡疯狂的眼睛,从我们身上挑选要上断头机的倒霉鬼吧?

    由是人们的脸上又满是不喜不悲的木然。

    整整一天,巴黎城都是奇怪的谣言,按师父的指示,劳馥拉所属的记者联合会不在报刊上给出任何明确的指向,很多报社连夜就开始组稿撰写,但都是语焉不详,反倒使得人心更加惶惶。

    只有罗伯斯庇尔本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真实命运的人!

    当初他签署命令,用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画,断头机就会杀死那么多的巴黎或外省的人,可他本人却从来不去看死刑(当初他在阿腊斯主教府法院,是看了被判处绞刑的死囚被处死时的卷宗描绘,才致力于废死的)他本人也从来没去过被革命夷平过的城市比如里昂,他渴望用死亡去制造美德,但却从来不愿正视死亡。

    所以人们才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自小在宗教氛围浓厚的阿腊斯城长大的,六岁就失去母亲,特别喜欢制作衣服花边,建造小教堂模型,养金丝雀、小鸽子的清秀害羞的男孩,一个自执业起就致力挽救社会不平等并废除死刑的年轻律师,会成为个在血泊里追求革命的杀人狂呢?

    其实他们都忽略了,过去和现在的罗伯斯庇尔其实没什么两样,杀人、死亡在他眼底都不过是追求道德的工具,他的内心始终拒绝与人相通,他的灵魂是孤僻的,他的道德也是一样,一个断头机下生命的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为前进道路上又扫清了颗小石子。

    有人会为用自己皮鞋踢开颗石子,而为石子感到痛惜吗?

    这点上菲利克斯其实和罗伯斯庇尔类似,不过菲利克斯更善于伪装罢了。

    罗伯斯庇尔则成也真诚,败也真诚。

    不可腐蚀者以某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姿态,在大革命风暴里存在了四年不到的时间,直到他在古监狱断头机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闸刀落下,历史上仅仅残存下一抹新月般的血痕,这血痕告诉人们:

    政治的空想总会败于残酷的现实。

    所有都结束了,两辆平板车驶来,人们将尸体胡乱抛上车子,头颅集中放在个大筐子里,晃来滚去,随后车子便向埃郎希公墓而去。

    傍晚的公墓里,篝火点点,灰暗的雾气缭绕着,一个挖好的大坑,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库东、昂吉奥等分离残缺的无头遗骸,被一股脑伴随着边沿坍塌的泥块推入其间,挖坟人又抛洒下白色石灰,这是国民公会的命令:“不让这群乱党有朝一日成神。”

    接下来,几名挖坟人又把装着许多颗头颅的筐子给提过来,也准备扔进去。

    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名女青年,她喊到自己是王宫集市蜡像馆老板的女儿,姓居尔蒂图斯,她要罗伯斯庇尔的头,做出个蜡像模型,陈列在馆里。

    挖坟人不肯,和居尔蒂图斯发生争执。

    此刻,一位举着黑伞的神秘男子出现,说他愿为居尔蒂图斯小姐支付所有费用。

    殡车、挖坑和埋葬,共花了共和国国库193里弗尔。

    这男子又额外掏出四枚金路易,当作挖坟人的小费。

    居尔蒂图斯才成功地抱来罗伯斯庇尔的头颅。

    头颅眼睛闭合,鼻孔里垂得全是血,已变得青黄。

    居尔蒂图斯小姐很快就做出了复原的头颅蜡像。

    “送我一个吧。”那神秘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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