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主桌上除了几个小孩,其他人都吃完饭下地干活了,这时候,秦氏把猪食也煮好了,不过刚煮好热腾腾是不会给猪吃的,要等凉半个时辰才喂猪。
这半个时辰就是秦氏吃饭洗衣服的时间,她从饭炉子里淘了半天,刮出一个小小的糜子团,这边才捏着半个团子上了桌子,大郎三郎一下就端着碗出去吃了。
秦氏往桌子上一看,五个菜碟子,一个带猪肉的,汤汁也叫舔过了,一个野菜汤,是老谢氏的手艺,用她天没亮出去摸回来的野菜做的,留下了绿色的汤底,野菜是没有剩下的。
一碟是腌萝卜,家里萝卜种的多,老谢氏腌萝卜的时候舍不得放盐,酸烂变味没人动过,还是昨天晚上她吃完后的形状。
再一碟子本来是煮的干菜丝,秋天晒的菜,春天拿出来切了丝加水煮成糊糊,粘在碟子底部也就一点碎汤加锅底灰了。
最后一碟子是树皮汤,是从丰源村随处可见的一种树上剥下来的,没放油没放盐,就加水煮,吃起来是发脆的口感,回味是苦的,吃完舌头能绿两三天。
一般人家只春天实在没菜吃上一两回,而在易家,秦氏度过的几个春天,都是伴着这个苦味过去的,这是她的主菜。
秦氏就着苦味把糜子团吃完,吃完没够,萝卜吃了一块,实在不好下口,还是就着树皮汤咽下去的。
这时候应该给易霜儿喂奶了,她把易霜儿解下抱在手里,但是易霜儿还在睡,她摸了摸易霜儿的脑门,眼皮上的皮肤嫩,即便是看着严重,她也是不敢用手摸的。
想到郎中说的滚鸡蛋,她叹了口气,婆婆把鸡蛋看的很严,叫大郎和三郎盯着母鸡屁股,每天下的鸡蛋都存起来了,是不会给她用的。
想回到灶间,厨房已经上了锁,猪食叫她早先抬到了外边晾着,没有热鸡蛋,她看向了地上发白的被剥了皮的树芯,一段一段的,剥下的树皮煮了树皮汤,丢在地上的,可不就是半截手指长的树芯。
她把这点树芯捡起来,塞到了猪食里头,然后去洗昨天一大家子换的衣服,易霜儿就放到了床上。
洗了衣服,远远看见老谢氏回来喂猪了,她就脚步落在后头回去了,老谢氏先是把灶间门打开,收拾碗筷进去,出来再锁上。
就在她一出一进的时候,秦氏把那几段树芯捡了出来,贴着肚子放,怕一下就凉了,猪食很重,老谢氏自己是不动的,会叫秦氏抬到猪栏口才放她出去下地。
老谢氏拿瓢搅动猪食,吆喝着猪过来,一瓢一瓢的喂,这边秦氏避开了大郎三郎,进房间抱着易霜儿,用擦过的树芯的余温在她脸上滚来滚去。
易霜儿呢,她在之前想发狠连自己老爹易老二也教训的时候就叫秦氏怕伤到她而狠狠地捂在胸脯口,捂的一口气没上来,硬是被捂睡过去了。
这时候模模糊糊感到脸上眼皮上的热气,才醒过来,她醒过来,眼睛没睁开就被喂了一顿奶,然后叫秦氏绑在背上,又被带出去下地了。
六七个月大的易霜儿,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比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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