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递来的手巾,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我有个姑娘叫做辛云,不是我吹,她怎么说也是这个方圆几里有名的漂亮妮子,当年好多人踏破了门槛来提亲我都舍不得答应,最后看上了汉祥那小子,我看他长的老实,对我家姑娘也好,最重要的是我家姑娘也喜欢,我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可是没想到,婚后第二天他就要带着我家姑娘去迥沙,说那边有个什么挖矿的营生,可以日进斗金。”说着老人的眼泪又滑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老伴走得早,就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姑娘,我是把她捧在手掌里当宝一样给带大的,我怎么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小子竟然来硬的,带着我姑娘就跑了,这一走就是2年,什么消息都没有!”
看着低头哭泣的老人,明离问道:“那您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女儿吗?”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年前的晚上,那天雨下得特别大,窗户都被风给吹开了,我起身去关窗,转身就看到我那姑娘衣裳破烂披头散发地站在我面前!我叫她,她也不回答我。我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受苦了,她点了点。我让她回来,她没理我。接着我就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就醒了。起初我以为是我太想她了,没想到从此以后每晚我都能梦到那孩子,我总觉得蹊跷,就去魔安部报了案,但他们好像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反而因为我去的次数多了,他们越发不喜欢搭理我了。哎!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要是在过去我自己就去迥沙找她了!”
“呵呵……”听着老人开始发起牢骚,夕寒忙笑嘻嘻地安慰起老人,一边听他唠叨,一边给他捏捏肩垂垂背,嘴里还时不时“对对对!”、“好好好”地应答着。
时至黄昏,老人乐呵呵地将两人送了出来。本想留他们吃饭,明离推脱说还有公务在身,老人才依依不舍地让两人离去。走在回去的路上,夕寒时不时地往回看,看到老大爷站在院门外,就高声喊道:
“你回去吧!别送了!”
最后一次回头看时,夕寒看到老人转身进了屋,便拉着明离躲进了路旁的灌木丛里。
“你想干嘛!”明离一头雾水。
夕寒则乐呵呵地说道:“反正他说她女儿每晚都会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明离白了夕寒一眼:“他说的那明显是梦!梦!我们怎么可能看得见。”
“啧!”夕寒抬起眼皮瞅了明离一眼说道:“你懂什么?鬼要想给人托梦,他也要来到这个人的床前才能实施,在这里守着来人抓人,来鬼抓鬼!”
“你不会真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吧?”
“连迪塞尔这么打一个魔神都存在,鬼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
深夜,两人缩在灌木丛里,死死地盯着老人的屋子。大约凌晨1点多钟,一阵冷冷的阴风吹来,眨眼间一个身穿红色长衣的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了老人屋前,她像是空气一般穿过木门径直走了进去。接着便听到屋内传来老人的声音:
“阿云啊!你倒是说句话告诉爹你在哪啊!今天魔安部来人了,他们来问我你的事了,我也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他们,你告诉爹你在哪,爹让他们去救你!”
老人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女人从屋中走了出来,她面对夕寒和明离躲藏着的草丛呆呆站着。明离从女人现身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现在他感到女人知道存在,还知道他们躲在这里。
一眨眼,女人原地消失了,明离觉得身后一凉,感觉女人应该是在身后,但僵硬的身体根本无法转动,反而冒了一身白毛汗。
“你是辛云吗?”夕寒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淡淡地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我是魔安部的夕寒,他是明离。”夕寒说着指了指一旁好不容易把自己扭过身来的明离,他脸色铁青,女人离他很近,他能闻到女人身上传来夹杂着泥土的腐臭味。透过月光,明离甚至能看到她杂乱的头发下面是灰黑色的骨头。明离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了,过去为了存活也杀过不少人,今天竟然告诉他这世界上有鬼,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夕寒没注意到明离的异常,继续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哪吗?”
女人点了点头,地上出现一个“沙”字。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夕寒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女鬼呆立了一会儿,紧接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后消失不见,地上多了一个“祥”字。
老人屋中亮起了灯光,之间老人打开门呼喊到:“阿云!阿云!是你吗?”
夕寒见状赶忙将地上的字迹抹去,拉着明离迅速撤离。
看到明离被吓得脸色铁青,夕寒乐呵了一路:“没想到你竟然怕鬼!我要告诉冰冰,让她看看自己的男生也是个普通人!”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明离白了夕寒一眼说道:“明天我先托迥沙那边的朋友去查查这个叫汉祥的男人,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们再过去也不迟。”
“嗯!”夕寒听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