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每年都给温姨打钱吗,怎么她还……”白莐语气有些着急,话说到一半,她脸色变了,眼神盯着孙桑,复杂地开口:“温姨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动过银行卡的钱?”
“是。妈她说你一个人在白家也不容易,她还能干活,自己能挣钱,不能花你的钱。”孙桑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
虽然已经料到这个答案了,但是听孙桑亲口说出来,白莐的眼眶还是措不及防地红了。
车上。
白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口问时尉:“温姨是怎么回事?”
“是闾三少从医院那边来消息,说他们今天早上接待一个休克、情况危急的病人,病人正好是温姨。温姨干活的时候从二楼滚下来,伤到了脑袋。”时尉脸色也有些凝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都是颤音。
他对温姨的态度也像是对待长辈一样,听到她出事,他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白莐脸色一白,她深呼吸一口气,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结果这个时候,她微凉的手指里传来炙热的温度,她僵硬地转头,结果就对上了靳容赱让人心安的双眸,他皱眉,轻声说:“不会有事的,你先照顾好你自己。”
她深呼吸一口气,也没有甩开靳容赱的手。
她想要静一静。
温姨对她而言,是比爷爷感情还要好的长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会好起来了。”靳容赱伸出左手,把她给揽到自己怀里,袖长的指腹抚着她的手指,慢慢安抚她。
他的安抚,可算是让白莐多了几分理智。
她拿出手机,拨通乆戓的电话,“乆戓,你马上到医院,闾之栾那边有个病人需要你帮忙救治。”
挂掉电话,白莐只觉得脑袋晕眩疼痛。
乆戓出身漓王府,医术不俗,也许有他在,就多一线生机呢?
这样想着,白莐的心里才多了几分希望。
车才停在医院门口,白莐就迅速下车跑进医院。
她穿着校服,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卷过去。
其他的病人家属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又是哪个可怜的家庭。
跑到手术室门口,白莐见到温姨的女儿孙桑红着捂着眼睛,一直在那里哭。
“桑姐,温姨怎么样了?”白莐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怕吓到孙桑。
孙桑听到她的声音,她赶紧抬头,眼睛红肿得厉害,头发凌乱,一张26岁的脸因为苍白疲惫而显得苍老。
虽然心里很担忧,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地说:“还在抢救呢,闾医生说会没事的,小莐你别慌。”
时尉和靳容赱也跟过来了,时尉的手中还端着一杯热水,本来是想给她的,但是却被她端给孙桑。
“桑姐,你先坐。”白莐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拉着她的手把水放到她手上,这才继续问:“桑姐,温姨是怎么回事?”
“她在镇上一户人家那里当保姆,中午的时候,那家女主人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妈她从楼上掉下来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妈就躺在血泊里……”孙桑回忆起那个画面的时候,身体都是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