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定持灾派的下神前来揭发时,大司律便亲自跟上了那人,复又盯上定持灾,一直跟到了这里,大司律垂眸看着下方殿宇,眯起双眼恨恨的笑道:
“呵呵。。。言灵帝君。。。”
冰牢内寒气更盛。
当冰刺又一次从体内抽出后,重明直直仰进白泽怀里,心脉百骸钝痛难忍,一时之间昏死过去复又缓缓睁开眼,轻轻一喘嘴角便涌出血来。
白泽再也按耐不住,忽而抬手挥出一圈狠戾的光刃,将那冰台轰然斩塌。
冰牢天将闻声跑入,见状纷纷举剑相向,大声疾呼道:
“白泽神君竟敢私毁冰牢。。。”
白泽不紧不慢的将昏昏噩噩的重明一把抱起,沉声道:
“五方的天我都毁的,更不要说区区冰牢!够了!便是有什么罪责罚也罚了!让开!”
众人当他恼怒气话,正对峙着,便见数名堕仙凭空而出,袭向重明招招致命,只见众天将骤然调转矛头与堕仙混战一片。
此时,大司律现身而至,同时身后紧跟着现出一群天兵天将,将堕仙步步逼入设好的结界中。
大司律转而对白泽连声说道:
“白泽神君速速带重明君回雪庐调息,这里交给我了。”
白泽听罢,未作一丝迟疑,转身便抱着重明化影消失在冰牢中。
当重明睁开眼时,只觉得虚弱无力,稍稍抬眼,见白泽正仰在椅上酣睡,看上去很是疲惫。
一旁羽音露出头来,见重明恢复了些许血色,长舒一口气小声说道:
“尊上。。。白泽神君将尊上从冰牢带出来,一刻没停的给尊上调息。。。后又将尊上身上细碎的伤口一一涂抹灵药,白泽神君灵力损耗过大,方才睡着了。。。”
重明半阖双眼,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不消片刻,便又昏睡过去。
当天入夜,月色潮湿,星辰细碎。
待到众人都熟睡后,睡了许久的重明毫无困意,独自来到茶庐。
静听铜壶煮茶的声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盯着窗外进来的一缕静谧光束注目凝神。
半晌,等来了天帝。
尚未言语,天帝急上前来,仔细查探重明的心脉一番,这才落座轻声细语道:
“对不起。。。我。。。我没同你讲。。。”
重明似乎早已心中有数,微微笑道:
“我早猜到了。。。”
天帝一愣,紧接着垂下视线,低声道:
“唔。。。其实,那时仙奴扮作大司音来暗杀后,我便派人潜在浮岛周遭,以防幕后之人再次下手。。。随后发现有人盯上了浮岛,便跟到了定持灾那里。。。”
说着,抬眼看了看重明,又道:
“唔。。。不过,凭他的神位驱使不了昆沙和白净水,定是还有幕后之人。。。可这人却谨慎的很,于是便想着给他一个意外收获,好叫他放松警惕下来,从而摸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不过,你又是何时猜到是我设局的?”
重明转了转手中的杯盏,若无其事的说道:
“嗯。。。从仙奴斗场回来,大司音便跑来告知了关于我私藏叛逆的谣言。。。我想着若是幕后之人,他们定然会迫不及待的跑去揭发将我治罪,散布谣言则实属多余之举。。。”
说着,随即不由笑道:
“私藏叛逆不是小罪,大司音都知道的谣言,大司命不会不知,有大司命在,你又怎会不知谣言的事,然而事关于我,你不闻不问却跑去闭关。。。这怎么可能呢。。。”
天帝剑眉一挑,叹口气道:
“是。。。谣言是我叫人故意散播的。。。”
重明给天帝换了杯热茶,随即接着话说道:
“从而刻意提醒幕后之人盯紧我,若是一旦发现传言不虚,凭大司律那铁面刚正的,他们定会跑去揭发,将我下到冰牢。。。尔后趁你不在便会伺机动手杀我。。。”
“唔。。。我早已同大司律讲了此事。。。也安排好了冰牢那边。。。只是,终究还是叫你受到了苦楚。。。我。。。”
见天帝那般低沉,重明摇头笑道:
“你我就不必如此了。。。不过,你是何时得知花境的。。。”
“从你捡回他们那时,我便知道。。。只是,不想叫你多想,这许多年便一直没说,只是暗中护着花境罢了。。。”
重明顿感欣然,随后问道:
“你亲自去了言灵的殿宇?”
“嗯。。。”
“。。。能驱使的了昆沙他们几个的啊,果真不是普通人。。。眼下他如何了?”
“被我亲手毁去神格,堕入幽冥,永世不得再入仙泽之路。”
“为一己图谋,罔顾那么多女仙性命,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重明抿了一小口茶,若有所思,随口话题一转,问道:
“先前白泽问我因何灭族,我只知是天劫,你可有听老师说过么?我倒是从没多想过,是怎样的天劫能将整个族群消失呢。。。”
同样一无所知的天帝听罢,摇头调侃道:
“这个,倒是没听老师多说过什么。。。倒也当真奇怪,莫不是,天被石头砸个窟窿不成。。。”
话音未落,重明很是不以为然,应声笑着说:
“照你这般讲,我还得找砸破天的一块石头报仇么。。。哎。。。”
两人在茶炉漫不经心的戏言着,与此同时的寝殿中,白泽却在睡梦里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