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颧骨瘦的十分明显,下巴也越发削尖,许是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双眼无神地盯着许梦,那副样子,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敢相信这才仅是一个20出头的女孩。
这幅样子吓怕了许幻,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妹妹。
“梦梦。”许幻带着哭腔走到病床前,紧紧抱住许梦瘦骨嶙峋的身子。“梦梦不怕,是姐姐来了。”
许梦无神的眼睛闻言眨了眨,她认出这是姐姐许幻的声音,继而才双手也覆上她的后背,头轻轻靠在她的肩窝里,就那么无声的哭着,直至湿了许幻的肩。
许幻没有介意,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妹妹的后背,姐妹俩从相见没说过一句话,就这么仅仅抱着对方,无声地哭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世上比秘密还不能言说的,便是这无声的痛和苦。
没人知道她们以这样的方式坚持了多久,医生进到病房时,姐妹俩还在说着悄悄话。
许梦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意,是住院以来第一次展颜。
这个夜晚,是许梦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因为床前,有爱她的姐姐的陪伴。
……
见许梦睡实,许幻这才轻脚轻步地出了门。
“姑姑,我现在在医院。”许幻在楼道小声说着。
“你这孩子,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许秋凤话里带着心疼和责怪,声音哑哑的,想来是因为近日照顾许梦劳累导致的。
“姑姑,放心,英国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这两天您就好好休息,梦梦就交给我。”许幻心疼地说。
“那好吧,你这孩子也是个倔的,姑姑就不劝你了,小梦最听你的,你能陪着她,再好不过了。都怪我,没好好照顾小梦,让她得了这种病。唔……”许秋凤自责的声音一句不落地传进了许幻的耳朵了,惹得许幻更是难过不已。
“姑姑,这不怪你,我们姐妹俩被您照顾得够好了,小梦的病,肯定不是因为您。您别胡思乱想,要不我又要再担心您了。”许幻安慰道。
“好好好,姑姑不瞎想,小幻也别操心姑姑。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别熬坏身子了。”
“嗯,姑姑,你也是。”
一通电话打完,许幻又止不住地哭了起来,收拾了好半天心情,才起身往病房走去。
刚进病房没多久,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李医生?”许幻轻声开口。
“嗯。你好,许女士。”李医生拿着一份诊断报告递到了许幻手里。
许幻拿过来看,上面诊断结果下写着四个字:中度抑郁。她刚想开口问什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又抱歉地看向李医生,示意出去说。
“李医生,中度抑郁是种什么程度?”
“简单说来就是,对一切事情不再感兴趣,经常感觉到失落,力不从心,最主要的是会极度悲观,重则有轻生的念头。”
“那,有治愈的可能吗?”
“抑郁症如果能找到源头,治愈可能是非常大的。”
“那我妹妹这种情况治愈性大吗?”
李医生面露难色地看了她一眼,“许女士,恕我直言,我们采取过多种方式,可你妹妹始终不肯开口,这对我们的治疗十分不利,也因此我们才给您打了电话,或许至亲的陪伴会让她放松戒备。”
“我明白了,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对了,许女士,冒昧问一句,您认识沈实吗?”
“不认识,怎么了?”许幻疑惑地问。
“没什么,就是住院这段期间,总是听你妹妹提起这个名字,恕我唐突,我们翻了舍妹的手机,但没找到这个人。我想,这个人或许会是一个导火索。”
李医生说罢便返回了办公室,而许幻则在原地沉思了好久,心里一直念叨着沈实这个名字。
沈实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