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伞下幽倩谁与陪

染瞧他憔悴的面容不由得问道：“小兰的病……好些了吗？”

    周老四自己拿起一碗倒满的“醉东风”怅然道：“花样年华，却害了病……不提这事，我们今晚喝个痛快，来。”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从老四那儿出来叶皓染一个人慢慢地往家走着。天冷了，他忽然想起丹琦那双温暖的手。想起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心中万般不舍，但又能怎样。第二天叶皓染起得很晚，草草写了封辞职信便去了出版社，到了出版社交了辞职信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里宽慰了许多。

    叶皓染回想起自己到出版社应聘那会儿，自己为了能在同期应聘的人中脱颖而出也是蛮拼的。可到头来还是因了丹琦的关系才留下，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

    辞掉出版社工作跟尊严无关，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些比自己优秀但失去出版社工作机会的同期们，他辞掉工作只是单纯的想还他们一个公道，尽管这个公道想来毫无价值。

    世界上有种逻辑跟善恶无关。如果非要把人分成卑鄙和高尚。那么卑鄙者有卑鄙者在这个世界的通行证，高尚者有高尚者的墓志铭。区别是前者活着后者死了。

    显然高尚有高尚的代价，叶皓染也得为他的高尚付出些许代价。辞掉工作后他也得退掉公寓，因为他无力支付“高贵”的房租。

    好在他不会就此流落街头。他在人民广场的一家超市谋了个补货员的差事，这差事比之出版社改造人类灵魂的使命显得下流，但好在它管吃住。这对叶皓染来说温饱解决了，那奔小康的事得慢慢来。

    “紫燕撵冬雨纷纷，伞下幽倩谁与陪？”好一句“春心荡漾”的诗。春天不管少年少女的春心是否荡漾她都要来的，不紧不慢，不悲不喜。你见或者不见她都在那里。

    叶皓染在超市当补货员有些时日了，人要在一个环境中适应了并不思改变那么他会变得庸碌无为。叶皓染是不是这样，我们还不清楚。

    只见他很熟练地把货架上紧缺的货给补上。许是他个头高的缘故，有他补货的时候总会有顾客让他帮着从货架上取东西。这日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是让他帮忙的是个粗短的矮子（其实并不算矮）。

    叶皓染这么想那哥们儿主要是因为那哥们儿让叶皓染帮忙时请求的态度很差。叶皓染作为员工有义务帮顾客取货所以不好发作，只得按着吩咐去取。就在叶皓染取货的当儿，那哥们儿对着超市里的电视自个儿贫上了。

    “这婊儿，明明就一粉头还假装清纯……妈的……不过老子喜欢，****。哈哈……”这厮正说得乐呵不想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照他面门抡了下来，顿时栽倒在地。抡拳的不是别人就是叶皓染，他并没打算放过那厮。一把把他揪起来按在货架上照那厮又是一拳。

    然后怒道：“你以为这是动物园，还是遛狗的地儿。是你随便拉屎拉尿对人汪汪的”中国从来不缺观众，叶皓染回过头对着围观的人喊道“这谁家的宝贝，主人去哪儿了。这要是咬了人那还得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的人不明情由，便询问起来，有人便传播开来说那个顾客骂了电视里出席活动的明星何宛静，正好被作为何宛静粉丝的补货员听到，补货员为偶像大打出手。

    大家了解“真相”后唏嘘不已。有骂叶皓染脑残粉盲目追星的，也有批评挨打的那位顾客不注重语言文明的……

    那厮瞅着人多缠住叶皓染直呼“打死人了，救命啊”超市管理员看情况复杂只得报警，最后叶皓染和那厮被警察强扭带走。叶皓染被拘留数日，数日后周老四来保释才把他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