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之事广传天下,盛邀群仙比武,正是因他自诩算无遗策,必胜无疑,自己定能一路取胜,名正言顺地重夺盟主之位,同时震慑天庭地庭,普天之下,再无人胆敢挑战于他。即使他不曾遇上独依,不曾收获情明法杖,他也有十足胜算。
他所倚仗的,正是另一件神器,唤作‘瀛洲圣玉’。他身为万仙盟主,握有盟主令牌,本来就能操纵此地的鸿钧逝水,开启除灵大阵,扫荡妖邪之气。原先他若要开启这阵法,必须身在万仙岛的神殿之中,然而凭借这瀛洲圣玉,即使他远离神殿,在这擂台之上,也能随心所欲地动用除灵阵。
那除灵阵的威力自然远不如鸿钧大阵,但只要运用得当,也能令安蝉真气源源不绝,永无停歇,更何况圣莲女皇使用妖火,乃是邪魔外道,正被这除灵阵克制。
此际,安蝉已到了诛杀圣莲的紧要关头,离胜利也仅一步之遥,若不全力以赴,更待何时?他左手中取出盟主令牌,右手取出那瀛洲圣玉,悄悄将两者叠在一起,随即口中念诵,须臾之间,万仙岛上充沛雄浑的灵气,好似漩涡聚向擂台。
岛上万仙盟中的首脑人物,登时便察觉异状,也猜到这安蝉暗中作弊,利用盟主身份取胜,但这圣莲女皇乃是妖邪,无论用什么卑鄙手段,只要杀她,总是无错的。他们想到此,不免对孟轻呓心生同情:“这孟轻呓其实也没做错,圣莲藐视天理,残忍疯狂,确实人人得而诛之。”
实则天庭一直忌惮她们母女,忌惮掌控鸿钧阵法的凡人。这等灭世之术,本该由天庭保管,岂能落入凡人掌中,令天庭在她们面前战战兢兢、摇尾乞怜?但如今正好,能运用鸿钧阵者,今日都将死在万仙山上,从今日起,孟轻呓与圣莲都将伏诛,龙国将土崩瓦解,天庭众神又能再一次降临凡间,统治凡人了。
一炷香之后,除灵阵准备已毕,安蝉睁开眼,面露喜色,喝道:“圣莲女皇!你知不知自己罪过?
你身为凡人,自尊自大,妄图与天平齐,凌驾诸神,此为罪状之一。
你掌握鸿钧阵法,以此要挟天庭,令众神向你低头,此为罪状之二!
你并无奉天令,却窃取凡世统御之权,这窃世之行,正为罪状之三!
你行径荒唐,穷奢极欲,殃及黎民,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此罪状之四!
最终,你沦为妖魔同党,意图释放妖界囚徒,祸乱人世,此为罪状之五!
这五大罪过,任一便足够判你死罪,永世不得超生!然而天庭念在你尚算有功,饶你存活至今。到此时,我见你已无可救药.....”
他自以为取胜在即,心驰神摇之下,竟有些慷慨激昂,难以自制,雄辩之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众仙倒也捧场,他每说一句,在场众神便欢呼一声,深感大快人心,正像是围观处死囚犯的寻常百姓那般兴奋。
安蝉将两件宝物对准圣莲,心意融合,法力齐备,他道:“这将你就地正法!”
忽听得身后圣莲声音传来,她笑道:“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既然是强者为尊,你又何必说这许多?”
安蝉心中一凉,被圣莲女皇的黑剑刺透心口,他看了看身后那圣莲,又看了看圆球中的圣莲,发现圆球中的圣莲是假的,眼下已全然被融化。他心想:“她先前钻入巨人体内,早已放出了分身哀嚎一声,口中喷出黑血。
圣莲女皇接过盟主令牌,又夺过瀛洲圣玉,她打了个响指,从身子里钻出千万缕黑影,那黑影游遍翡翠巨人各处,顷刻间,这巨人倒塌溃散,成了一堆废石。众仙见状,惊恐万状,竟似都成了木头人。独依发出绝望的尖叫声,脑中一片空白。
安蝉倒地,惨声道:“你....你早就.....可以杀我。”
圣莲女皇道:“是啊,确实不错,但我的主人说了,需得逼你亮出这盟主令牌与瀛洲圣玉夺得之后才行。”
安蝉道:“龙蜒...早知道我有此二物....”
圣莲女皇道:“主人他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呢。”
安蝉欲运功疗伤,然而伤口处黑影扩散,令他无法伤愈。而圣莲女皇将两件宝物高高举起,面露微笑,道:“接受鸿钧阵的制裁吧。”
话音刚落,弹指之间,万仙岛上的真气护罩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