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总是多过激情,温馨多过刺激。
那时的我,自然没有想那么远,只是面前这个女孩,她开始陪在了我身边,让我在这个待了一年仍觉得陌生的地方不再孤独。
岳麓山顶,那里有密密麻麻的同心锁,挂满了整片栏杆。
我们想了想,最后挂上了属于我们的那一个。
风可以吹动叶,却吹不动锁。雨可以淋落叶,但是淋不开锁。
我是这样想的。
那一天,我给了她五件东西。
一本书、一个书签、一束鲜花、一个蛋糕和两个承诺。
书是《舒婷的诗》,我喜欢《日光岩下的三角梅》,喜欢那几句——
春夏秋冬,
都是你的花期,
呵,抬头是你,
低头是你,
闭上眼睛还是你,
即使身在异水他乡,
只要想起,
日光岩下的三角梅,
眼光便柔和如梦,
心,不知是悲是喜。
巧的是,她曾寻《致橡树》那首诗好久,这是我后来在摩天轮上知道的,而那首诗,就排在《日光岩下的三角梅》前一页。
两首诗,紧紧贴在一起。
我给她定做了一枚书签,不算精致,但是刻上了带有我们两人名字的诗,那是我这个再无其他才华的人所仅能带给她的东西了。那时的我实在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只觉得送她些能够用到的东西,总会想起我的,应该是真的吧?她从来没忘记过留给我的“早安”“午安”和“晚安”。
花就是花而已,不过是花而已。但是她仍保留至今,时不时还要拿出来晒晒太阳。
承诺,是的,承诺直至如今,我仍在细细回味,不是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我认为的,两人之间最基本的东西——始终如一的善待和永久的忠诚。
我们的相遇很巧,一切都是无意的安排,完全随机的名单。
我们的相识很巧,是她先加了我,而第二天我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我们的相思很巧,那是我们争了良久似乎最后确定下来的事——我们是同时喜欢上对方的,没有先后,不分高低。
我们的相恋也很巧,那一天是国庆,是万家团圆的中秋,还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相拥的日子。
开玩笑和她说过土味情话,她说我本来就是个憨憨,还说土味,就是土上加土,那叫“垚”。于是,我就有了“垚”这个称号。我呢,就开始叫她“淼”,换上恶心心的叠词词,就是“淼淼”,“六水同学”由此而来。
从此,一座陌生的城,两个悠悠的人,每天清晨都开始等待着对方的那一句问候。
“早安,淼淼。”
“早安,垚垚。”
早安,我们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