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紫闻言神色开始慌乱起来。
柳氏见自家女儿把她的话听进去,神色略有些缓和,语重心长道:“玥儿,过了年你就及笄了,也该谈婚论嫁了,要是娘亲不为你多筹谋几分,到时候你拿什么跟国公府嫡长女的顾九歌相提并论,你今天也看到了,那贱人不知使得什么狐媚子妖术,竟让战王对她另眼相待,咱们若再不想想法子,怕是殿下的魂儿都让她勾走了。”
顾玥紫越听越心惊,连忙抓住柳氏的手,啜泣不成声道:“娘亲你要帮女儿,女儿第一眼就喜欢上战王了,女儿觉不容许顾九歌嫁给战王。”
柳氏拉过顾玥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顾玥紫脸色渐渐兴奋起来,不过随后又有点犹豫道:“娘亲,这消息可靠吗?若再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玥儿放心,这消息是我托你舅父打听的,绝对属实。”
听到是找舅父拖关系得来的消息,她心里倒是踏实了。
顾玥紫祖家就这个大舅父在朝中有点出息,在朝中做着个闲散小官。
顾玥紫手里搅着绣帕略显不甘道:“娘亲,女儿才被祖母训了罚抄诗经,又怎出得了府,现下母亲也被禁了足……”
柳氏一脸的算计,“玥儿先莫急,等你父亲回府我就去求他,让他跟老夫人求求情,将那管家权还了来。”
“可是父亲会答应吗?”顾玥紫对自己娘亲的话表示有点怀疑,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娘亲,实在是柳氏这几年时常作天作地,把和父亲的那点情分早就消磨殆尽了,要不是还顾忌着她和大哥哥的面子,怕是这夫人早就换人了。
柳氏被女儿的这迟疑的话语弄得有些尴尬,说实话老爷已经许久未进她院了,每每打发人去请,不是公事繁忙抽不开身,就是拿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糊弄她。
以前陈氏在时,仗着有几分姿色老是霸着老爷,现在没了陈氏她终于少了个眼中钉,没想到老爷竟还是不来她这儿。
结果老爷日日留宿慕颜阁,那王氏一副寡淡的模样,平时瞧着跟她那女儿一般在人前伏低做小,胆小怯懦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她看走了眼,这母女二人竟也是心思深沉的。
顾玥紫见柳氏一张脸变幻莫测,就知道这次怕是得靠她自己了。
回了寻春阁,顾玥紫把自己关房间里没再出来。
隔日寻春阁就传出消息称,二小姐病倒了。
说是因为被人诬陷毒害自己嫡姐,受不了打击,当天夜里就发了热。
悄然间国公府里的风向又变了。
先前还义愤填膺的指责二小姐心思歹毒的人,这时又换了一副嘴脸。
有人说二小姐那样弱柳扶风般的姿容,怎么会做出残害嫡姐的事来,一定是有心之人蓄意陷害。
也有人说二小姐平日里最是温柔善良,倒是大小姐一贯嚣张跋扈,最是无理。
一时间竟都是顾九歌这个受害人的不是了。
荷叶义愤填膺的把这件事说给正在吃早饭的顾九歌听。
听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她就气的肝疼,恨不得撕了那些人的嘴。
顾九歌放下手里的筷子,“昨天让你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荷叶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已经办妥了,昨天本打算跟小姐讲的,结果……奴婢一时给忘了。”
“老夫人收了柳氏的掌家权,让她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二小姐那边,据说老夫人罚二小姐抄一百遍佛经,就…没了。”
荷叶说完,愤愤不平的又说道:“小姐,奴婢怀疑这二小姐是故意装病,外面那些个言论都是二小姐找人故意散播的,其目的是好躲过抄佛经。”
果然是有光环加身的,都杀人未遂了,就只是罚抄书,这老夫人当顾玥紫是小学生呢?
只是,她想顾玥紫这样做不单是为了躲过受罚这么简单,最主要的原因怕是奔着她来的,看来倒是她小瞧了这顾玥紫,年纪轻轻的心思就如此深沉。
不过也不碍事,她可是有剧本的人,会怕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
“荷叶,去库里挑件贵重的物件儿,既然二妹妹病了,我这个做嫡姐的也该去看望一下。”
小姐莫不是糊涂了?让她去拿好物件儿送给二小姐,她可是一百个不情愿,“小姐,奴婢不懂,二小姐那么害您,咱干嘛送她东西啊?小姐莫不是想以德报怨?奴婢可咽不下这口气去。”
顾九歌站起身让小丫鬟扯了餐食,随后净了净手,“毕竟我们还没撕破脸,明面上得做的漂亮些才好”
荷叶一脸茫然,“可是现在府中谁人不知道,二小姐雇凶要杀小姐您?怕是比当面撕破脸更难看,况且今日府中又出现这样的流言,这个节骨眼上您还要去看望她,还给她送东西,这不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