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将这些挡道的讨厌鬼全部驱散!”段珪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哪怕是当朝三公这样的大员,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问声好,何曾像今天这般被人无视?
看见这人山人海的场景,打心眼儿里烦!
“大人,这不太好吧!当下正值播种的季节,这些百姓集会于此,很可能是在举行春祭大典,祭祀社神,社稷之神岂可冲撞?”
房季玉大概也摸清楚了他的心理,当然不想助纣为虐,但是又得罪不起,只能变着法儿的哄哄这个权势熏天的阉宦。
“照你这么说,咱家堂堂刺史,还得给这些贱民让路?真是岂有此理!”段珪气得大呼小叫,一个小小的蒲阪县丞就敢不听他的命令,是可忍孰不可忍?
“非是贱民,乃大汉之子民也。非为百姓让路,乃是为神明让路。哪怕是皇帝陛下,每年也要祭天礼地,祈求风调雨顺……”
“既是祭祀社神,也当由咱家主持祭典,你上前去,把咱家的意思告诉他们!”段珪闻言心中一动,思来想去,这个脸还是要漏的。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祭祀在这个时代是和战争一样了不得的大事,他一个太监,即使再怎么呼风唤雨,也还没享受过主持祭典的尊荣,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这……”
“这什么这?难道咱家连替这些贱民主持祭典的资格都没有吗?”段珪白净的脸上怒火腾腾,你们这些士人不就是骨子里瞧不起咱家么?咱家偏就要这么做,你们越是无可奈何,咱家越是开心!
“是!”房季玉攥紧了拳头吐出一个字,一个无恶不作的阉竖也敢染指祭典,真是我辈之耻辱!
但是州刺史是比郡守还要高一级的官员,直接代理皇权巡视州郡,有六条察事知道权,又岂是他这个小小县丞能管制的?
只求朝中名士党人能快一些清除这些阉竖,还天下一个太平!
“郡守也在这里?”房季玉负气走出车队,遥遥便看见被众星拱月的士孙瑞,连忙加快了脚步。有郡守在就好,可算是能摆脱这个阉人,顺利的交差了!
“下官房季玉见过太守!”
“本官记得你,蒲阪县丞是吧?这仪仗所为何事?”士孙瑞早就看到了远处过来的马车,不过他身为地主,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不可能纡尊降贵上前迎接。
房季玉没想到士孙瑞还能记得他,感动不已,赶紧把段珪的事从前到后说了个遍。
“河东郡的百姓们生活才刚刚好一些,没想到灾难这么快就来了,有时候人祸可比天灾要凶险得多啊!”
士孙瑞虽然不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但是对十常侍的事迹可是早有耳闻,甚至是如雷贯耳。
还能不知道段珪的尿性?
相较于跟这种依靠皇权搬弄是非的宦官磨嘴皮子,他更愿意调到并州的雁门郡,防患随时可能南下侵略的匈奴。
“叔父,这个死太监不是想要主持祭典吗?让他来就是!”卫宁看到士孙瑞皱起了眉头,就知道他很头疼。
君子不敌小人,不是说说而已,连孔夫子都主张君子避小人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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