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珞身上的骨骼寸寸断裂,鲜血不断从她的嘴角溢出,呼吸都挤压着肺,撕心裂肺的疼差点将她灭顶,肢体痉挛不止。救护车的声音明明那么美妙动听,又那么遥远。她撑不住了.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吴侬软语婉转如莺啼的男声,似是大珠小珠落入玉盘清脆动人,入在赵熙珞耳中却入蚊子嘤嘤一般,吵得脑仁抽动,烦躁不已。
又开始了!
一大早不让人睡觉,广场舞放得震耳欲聋生怕住在街头巷尾的人听不到,摇晃不起来嘛?
赵熙珞皱起秀气的眉头伸出双手堵住耳朵。突然惊觉不对,自己不是死了吗?
不甘和疼痛胀得她的心口发疼,瞌闭的双眸的刹那间睁开。
赵熙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自己常年睡的铺着清淡栀子花枕被的床。这张床雕花绘漆,沉木充满了细腻的脂粉香气,有点熏人,而她身上正盖着绣着相思红豆的锦被。
“……”
生前种种在脑中如片片雪花般片片飘过,母亲早亡,她十七岁那年,父亲生意破产,为了不拖累她,从二十层高楼一跃而下,死在刚拿到大学通知书,正兴高采烈狂奔回家而气喘吁吁的赵熙珞面前。
多姿多彩的人生还未打开新的篇章,却在在父亲一跃而下间失去了全部颜色,毕业后又浑浑噩噩工作几年,所以在看到风驰电掣奔驰而来的车时,她毫不犹豫的推开边上的女孩子,自己倒在血泊中。
反正她一无所有。
赵熙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无意识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一张熟睡的脸。
???
什么情况!!!
她她她她……
她身边怎么躺了个男人?
还是个粉嫩的少年郎?
这个少年五官稚嫩,眉清目秀,肌肤瞧着吹弹可破,玉雪可人。
这波不亏!
啊呸,满脑子天天在想什么!
什么情况?赵熙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惊涛骇浪,这是哪里?
她掀开被子,果真空空如也。
“……”
边上的少年侧着身窝在床侧,锦被里露出半截白嫩嫩的手臂,瘦削的肩膀上还有啮齿痕,睡得正香。
赵熙珞全身紧绷,掀开被子,走下床找了面铜镜,莫不是阎王爷看自己见义勇为,给自己分配了个美男子聊做嘉奖?
这铜镜不像平日用的玻璃镜那般纤毫毕现,磨损的厉害,赵希珞只能模糊看到镜中人的五官。
好家伙!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毫不想干啊!
她看着镜子中的人影诡异的发现,镜子中的人也在盯着她,不是自己平时揽镜自照那样,镜子里面的人影好像有了灵魂一般,还对着她扯开嘴角?
赵熙珞‘嗬嗬’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咽喉好像被锁住了一般。
铜镜从手中跌落,掉入地板,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这一声,就把睡得朦朦胧胧的枕边人吵醒了。
那美人慵懒的坐起来,拢了拢敞开的衣襟,挑起一双犹带着睡意的桃花眼,眼尾晕染着残红,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赵小姐,唔……今天怎么起的这般早?”
这一声把赵熙珞的魂叫回来,刹那间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疼的她阵阵冷汗,肌肉颤抖,她抱着头跌落在地上,只差打滚了。
“啊啊啊……”
“赵公子?你怎么了?”美人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赵熙珞的不同寻常,他大喊:“妈妈?快来人啊!赵公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然后就是阵阵呼唤声,尖叫声,破门而入声,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中赵熙珞头疼欲裂,冷汗涔涔,浑身发抖地掀开重若千斤的眼皮,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后落入一个冷硬的怀抱。
他疾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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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
凛冽寒气弥漫了整个屋内,每个人都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声跪服在地上,人人自危,生怕喘口大气被坐在床边的男人发觉,惹怒了拖出去。
外面也不比室内暖和,寒风苦雨,连绵不绝,雨水落在雕梁画栋的屋檐上,淅淅沥沥的落下。
“快把药端进去给贵君。”药房内一位穿着素黄夹袄的丫鬟端着托盘走出来,盘上浓褐色的药碗升起袅袅的热气。
“万万不可迟了凉了,否则就跟那护主不利的奴隶一般,大雨天跪石板。”
闻言女婢接住托盘的手瑟缩一下,险些把刚煎好的药泼洒出去,心下阵阵冷汗。
“是”这女婢不到十五岁,瘦弱的身体掩藏在肥厚的棉袄下,穿过走廊的时候,禁不住好奇瞄了一眼跪在寒风冰雨中,唇色发白的奴仆。
奴仆笔挺挺的跪在石板上,坚硬的脊梁未曾有半点弯曲,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蜿蜒留下,没入已经湿透的薄衫中,他禁不住牙齿打颤,瑟瑟发抖。
女婢不敢再看,快步穿过走廊,拖着托盘的手在这点路中,都冻得指尖发冷,不知道那奴隶跪在雨中是何等难受。
快步将药送到内室撩起帘子,炭火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盘子被另一个丫鬟端走。最后上面袅袅婷婷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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