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
…
“世子!”
…
“小粽子!”
…好吵
…吵得脑子痛
…
北堂墨晃动昏沉的脑袋,耳边回荡无数呼唤,只觉浑身好沉好沉,就像是千斤巨石加身都快要被碾压成灰般无限下沉,快要掘地沉沦时有人轻轻托住了自己,温暖浸入心田唤醒她沉沦的灵魂,心跳复苏。
“兔…子…”
“兔子?!”
贺君诚满脸错愕,扬眉看向身旁梨花带雨的惊蛰,又瞅了眼一脸莫名状的墨北。
“你家主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兔子?!”
“…”
惊蛰也是一愣,随即想到当初世子被废了武功醒来也是水煮牛肉,麻婆豆腐,土豆丝,忙推开贺君诚,坐到北堂墨身边,拉着北堂墨的手急迫道。
“世子,你是不是想吃兔子?!”
“兔…子…”
“好,好好好,奴婢马上就去准备”
说完惊蛰一擦眼泪便着手准备去了,留下贺君诚茫然好奇的看了眼恢复平静的墨北,再看向还在不停念叨“兔子”的北堂墨,想起那日自己问帝无羁,帝无羁也说着“兔子”,难不成是因为北堂墨喜欢吃兔子?!
“君诚哥哥,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突然有点搞不懂了…”
“搞不懂?”
贺君诚嘟了嘟嘴,拍着自己的膝盖,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念及被救回时已无生还的帝无羁,贺君诚眉峰微蹙,他虽不知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到底是谁,但这帝无羁死得也甚是蹊跷。若是真的,那给北堂墨雷龙甲的又是谁?若是假的,这帝无羁准备做什么?不行,他得琢磨个时间去探个真假,想着贺君诚低头看向再次睡去的北堂墨,摆了摆头耸肩道。
“小粽子估计还得再睡些时候,我去外面晒晒太阳顺便躺一躺”说着贺君诚就朝外走,还不忘挥手示意道:“开饭记得叫我!”
“…”
“…”
玲仙儿瞅着墨北冷眸瞥过贺君诚背影,尴尬的笑了笑,替北堂墨理了理锦被,转头看向墨北,她一向对贺君诚的医术信任至毫无保留,自豪满满道。
“君诚哥哥说北堂世子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
墨北看了眼玲仙儿,瞧着北堂墨逐渐恢复气血的脸色,轻轻“嗯”了声,他虽不明贺君诚真实能力,但凭师父受主上之令前来相托,也足以说明贺君诚的非同寻常,想着昨日种种突如其来,墨北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但眼下只要世子安好,他也算得了安心。
玲仙儿见墨北盯着北堂墨发呆,自己呆在这里也觉怪怪的,忙启齿道。
“那个…我也出去了?”
“…”
说完玲仙儿也不等墨北回应麻溜的走到院中,坐到了贺君诚旁边的躺椅上,午后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别有一股退却紧绷后的舒适,玲仙儿看向身旁已在躺椅上小歇的贺君诚,昨夜她看到了贺君诚前所未有的紧张,也把察觉到了贺君诚史无前例的情愫波动,玲仙儿忍不住回头看向屋内,回首低头间想起自己来之前,西屿国君给自己定下的亲事,被耳边发丝遮挡的嘴角处溢出一抹苦笑。
时光流逝,好似就一个睡觉的时间,当贺君诚被道菜的香味引诱醒来,已是晚霞满布天际绚丽,贺君诚偏头看向单手撑着下巴面朝自己睡着还未醒来的玲仙儿,愣了愣神,这丫头这么睡也不怕闪了脖子,伸手正想着给玲仙儿移下位置,玲仙儿便醒了,寻着贺君诚欲抱自己的手,笑意瞬间渲染整个俏脸,媲美晚霞。
“君诚哥哥,你醒了?”
“呃…嗯…”
“你…”
“那个…我进去看下北堂墨”贺君诚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回首看向玲仙儿,他知道玲仙儿是看着自己睡着的,也知道玲仙儿对自己的情意,但他更知道父皇已降旨将玲仙儿许配给东临三皇子,憋了半晌后道:“以后别那样睡,对脖子不好”
“好!”
寻着玲仙儿乖巧应声间如同小时候般朝自己伸手要抱抱,贺君诚看在眼中,沉声道。
“你也不小了,再过段时间东临国三皇子…”
“君诚哥哥,你知道我不想嫁给别人,我…我…”
“玲仙儿别忘了你的身份!”
“可是…”
玲仙儿话还未说完,贺君诚直接转头进了屋,独留下院中玲仙儿一人望着贺君诚离开的背影,她从小陪着他长大,他的一颦一笑她都记在心里,就像那年贺君诚义无反顾离开西屿自愿前来南祁为质,她也偷偷跟了很久,最后还是被父亲逮了回去,以至此次婚约将至,她才终于忍不住反抗父亲来了南祁,可眼下她却哭笑不得惆怅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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