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庆毓光不说这话,或许薛凌风还想不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听到的传闻,毕竟八年前那场乱战自己并未参与,对于昆仑些许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向来鄙视,而今庆毓光说到这个份上,自古杀父夺妻不共戴天,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你想以此毁了昆仑?”
“难倒薛少主不想吗?”
房间内瞬息静得落针可闻,各自思量的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织间随着薛凌风的潇洒收剑,庆毓光寻着薛凌风深沉顾虑的目光,启齿道:“薛少主有何要求只管说,但凡我庆某能做的概不回绝”
薛凌风盘算着庆毓光话中分量,指尖摩擦剑柄上的红宝石,遥想北堂墨颈脖间的白牙坠,他曾在浮山昆仑台听尧氏提及过这白牙坠乃尧氏真传宝物,非嫡系子嗣不可得。
而尧氏自嫁给玉华舜并未有出,那除了现今昆仑台的尧夫人,应该还有另外位尧氏嫡传,这个人不可能是北堂墨,但能将白牙坠赠于北堂墨,必定是北堂墨身边的人。
至于是谁,他碍于身份未避免惊动尧氏,自是没法亲查,如此倒是可以让庆毓光帮自己查查,只不过当年庆毓光和北堂墨的儿女私情传得沸沸洋洋。
他可没忘临南城战时昆仑下的是必死令,可落到庆毓光手里的北堂墨却仅是被废了功夫,若说庆毓光没念私情,他可一点儿也不信,如是想着,薛凌风权衡再三后启齿道。
“当初临南城战,你冒着冲撞昆仑的风险留了北堂墨一命,不知道的当你薄情,知道的实乃你用情至深啊...”
庆毓光闻着薛凌风一针见血的话语,强压下内心翻腾的酸痛,不可否认薛凌风所说就是真相,他当初唯有如此才能留下北堂墨的命却不想北堂墨终究还是含恨而终。
这对于他即是不可提及的痛也是他此生铭记于心再也无法触及的情,现如今北堂墨已非北堂墨,所以薛凌风此话对自己的考验倒是显得滑稽至极。
眼下自己要如何回应薛凌风才是关键所在,若是说得太过隐蔽反而让薛凌风心生怀疑,不若就顺薛凌风心中郁结所在,正中其意来得有机可乘。
毕竟人总是愿意相信悲惨的真相,越是鲜血淋淋越是牵涉七情六欲就越会让人觉得可信,借此庆毓光轻笑道。
“今日四国比武会上薛少主不是见到了吗?”
“...”
“苍穹与北堂墨那番郎情妾意,薛少主觉得我会如何?”
庆毓光话音落下许久,薛凌风皆是沉默不语,寻着庆毓光眸中故作妒忌至狠的神情,虽说庆毓光给自己的这个答案不可全信,但也值得思量权衡,毕竟当初庆毓光对北堂墨多珍爱,而今看到苍穹就会有多憎恨,此乃人之天性无可避免。
“好”
“那薛少主请讲吧?”
“我要你帮我查北堂墨身上的白牙坠”
“白牙坠?”
薛凌风瞟过庆毓光面上好奇,却不打算就此解惑,毕竟事关尧氏命脉,这庆毓光看似与自己合作,实则心里怕是另有盘算,如此不若各取所需,其余大可不必全部知晓,故而话锋一转。
“我如你所愿,同样你也必须达我所成”
“当然”
庆毓光闻得薛凌风话语,心知薛凌风有心隐瞒,不过他也不急反正薛凌风已经入了局,接下来不过是抽丝剥茧等到真相罢了。
再说了他本来就要找北堂墨,否则怎么拿回属于自己的珏玉,庆毓光抬眸看向薛凌风蹙眉为难道。
“可北堂墨现在身处苍穹山庄,我没法查啊...”
薛凌风看了眼庆毓光,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到门庭时薛凌风回眸看向庆毓光,无声化有声,两人相视一笑,薛凌风随即出了客栈踏上马车。
客栈雅间内庆毓光站在窗前目送薛凌风远去,背影落入炎煜眼中,炎煜见薛凌风已彻底远去,启齿道。
“这薛少主当真会如国君所愿吗?”
“呵呵,你觉得呢?”
庆毓光低眸看向瞬息了然的炎煜,转身望向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肖籁,肖籁一见庆毓光看向自己忙迎了上去,他心知庆毓光已贵为南祁国君,故而跪地伏身道。
“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啊!”
“如国君所愿,我已将阮玲馥囚禁寨内”
“漂亮吗?”
“啊?”
肖籁没料到庆毓光会突然给自己来这个句话,可念及阮玲馥的容貌确实深得他心,再者国君问话也不能说假,肖籁咬了咬唇道:“漂...漂亮...”
“那我再赏你一个如何?”
“什...什么...”
庆毓光就着肖籁茫然的目光中拿起桌上铜锁扔给肖籁,见肖籁看着铜锁,启齿笑道。
“阮玲玉”
“国君...这...这...叩谢国君!!!”
肖籁握紧手中铜锁,抬头看向朝自己弯腰靠近的庆毓光,耳间传来庆毓光恩威并施的警示。
“替我看好薛凌风,少不了你的好处,反之...”
“国君放心!我肖籁一定以国君马首是瞻,绝对忠诚!”
庆毓光睨视肖籁压低的头颅,满意的抬起上身,薛凌风虽不可小觑但有个缺点倒是显而易见,容易忽略眼中微不足道的人物,刚好这样的人物才能起到最佳的监视作用,这人自然非肖籁莫属。
“炎煜派人送肖公子回琼林”
“是!”
炎煜领命护送肖籁离去,安静的房间内庆毓光端起茶杯,低眸看着波光盈盈的茶水面,方才被薛凌风掀开的伤疤在心底荡起层层涟漪。
庆毓光轻呡了口茶,沉呤半晌放下茶杯望向窗外,今夜弦月当空恰似当年皓洁,可她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