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柳依依耷拉的脑袋不时摇晃着,心知她又在胡思乱想,若非事关重大倒真想逗弄她两下。
“高远,本王今夜前来是有要事需向你讨教,就不必行此大礼了!”孟知寒义正辞严,虚扶一把对方,一刻不停的步入正堂。
一时间分宾主落座,吴风吴浪两人一左一右陪侍在主子身旁,高非与柳依依分两边陪着高远。人虽不多,心思却多,好在正主的心思倒还算清楚。
“据说保和镖局的招牌已经二十余年,高镖头应该对京城之中黑白两道的事情多有了解?”孟知寒开诚布公问道。
吴风吴浪立时不解的互望一眼,主子这是闹的哪门子?又见小王爷神色严肃不似寻常之日,看来是自己二人错解了意思,顿觉一阵羞愧。
晚间有二名官家模样的人前来打听依依的消息,自己立时便猜出来人绝非寻常人家,果不其然他们正是十王府的侍卫。高远见吴风、吴浪陪在孟知寒身边,不由多看了一眼。
但是十王府的小王爷深夜造访,又问黑白两道的消息是个什么套路?饶高远是个久居江湖的老手一时间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的缘由,沉吟片刻想着该如何作答。
“实不相瞒,就在今夜兵部库房丢失一车军饷,如今边关吃紧正急需粮饷。此事事关重大,小王有打扰之处还请总镖头见谅,我亦是无心之举!”孟知寒起身拱手求道。
高远顿时回过神来,原来如此,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己身为大周国的子民更是责无旁贷,便赶紧起身回以礼节道:“草民怎敢当小王爷如此大礼,只是您说的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我亦需要时间去慢慢查寻。”
“皇上给了我三日的时间,若是三日内找不回军饷,小王受责事小。耽误战事,扰乱军心,我便是大周的罪人啊!”孟知寒叹息道。
看来这小王爷也不是好做的,倒不如自己逍遥自在,柳依依无限同情的陪着一同叹气。
“咳咳咳!”听得徒儿叹气,高远吓得连连咳嗽提醒。
柳依依这才觉出自己刚刚失态了,忙赔笑道:“小王爷放心,一车军饷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有点时间他们也不能全运出城去。三天时间,细细算来,大抵足够了!”
“依依,不可妄言,军国大事岂容你一个女儿家胡说八道?”高远忙斥责徒儿。
柳依依赶紧听话的闭上嘴巴,又无限同情的向孟知寒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孟知寒晃了晃神,复又想起自己身上的职责,不再多言便即刻告辞离去。
“小王爷还有事吗?”吴风见主子在门外停留片刻,殷勤问道。
孟知寒仿佛能感觉出自己前脚出门,某人便如释重负的瘫坐椅子上的样子,嘴角一丝笑意快步离开。
白日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出摊,柳依依无力的瘫坐在刚才孟知寒坐过的椅子上。一旁的师父正凝眉苦思,京城之大黑白两道之复杂,这件事情不好办啊!
高非赶紧上前帮师妹捶腿捏胳膊,边道:“你别尽想着偷懒,等办完了这件事师兄我请你去泓喜楼大吃一顿,你想吃什么随意。”
听到吃的柳依依立时来了精神,师兄平日抠门的要紧,说是要攒银子做彩礼用。一般时候他也就舍得买个鸭油烧饼哄自己,难得有机会宰他一顿岂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