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怜的傻孩子,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这应该是白夫人将灵芝符附在他体内,又由于无法让它和他的丹元相融合,便导致他形体畸形的吧!”一川心里暗想。
他不由同情起猫童,可他又不忍说出这个残忍的真相。
他笑着说:“这样吧!万仞峰已被灭,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下山,我认你做我弟弟,这样就没人欺负你了。”
“结拜倒是可以,但,下山免了吧!我要在这里守墓!”
“那说定了,你以后就是我弟弟,你可以呆在山上,但如果想下山就来找我!”
“江湖那么大,我到哪里来找你?”
“想找我就去明月城,子游公子的赤焰鹤会找到我!”一川看了看子游,随后拍了拍猫童的肩膀,便起身和大家下山了。
晴鹤黏着一川,一川走快她便走快,一川走慢她也走慢。
“晴儿,你干嘛只跟着我?”
“跟着你,有安全感啊?”
“你去找子游啊!”
“你没发现明月城主的脸比以前更黑了吗?”
“没呀?他挺白的呀!”一川打趣说。
“他把子游看得可紧了,以前只防你,现在啊,他还要防我这个叛逃圣姑,还要防你体内的灵芝符,真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你倒细心!”一川弹了一下晴鹤的头,嘿嘿笑道。
“唉,可怜的子游公子,听说除了这个爹,家里还有两个娘,这孩子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怪不得他这么古板!唉……”
“古板?哈哈哈哈……”一川突然想起子游醉酒的德行,便放声大笑。
“沐公子狂得很呐!不要仗着你得到灵芝符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私闯我重帘宫禁地,教唆圣女叛逃这笔账,我迟早得算!”瑶镜总是冷不丁冒出来刁难他们两句。
“你别不知天高地厚,你害死瑶蝶的账我还没算呢,我已不是之上的晴鹤,你再多嘴,小心我当众抽你!”晴鹤毫不示弱怼过去,然后拉着一川的胳膊跑到队伍前面。
“不成体统,游儿,离他们远一些!”明月南峰看着一川和晴鹤的背影,摇着头对明月子游说。
“父亲,一川一路都在做正义之事,晴鹤姑娘也是出于无奈才离开重帘宫的,您为何就只看他们的不好之处呢?”
“不是我看他们的不好之处,是江湖人看他们的不好之处,不管沐一川做了多少行侠仗义之事,可就凭他的体内的灵芝符和他的魔道血统,江湖人能容他吗?”
“可他不是被邀请喝洗濯酒了吗?大家对他也没有发难啊?您为何……”
“你太天真了,暗流涌动……你不懂,我也不希望你懂,你听为父的没错。”
明月南峰何等谨小慎微,何等老道,他对江湖风云一向有敏锐的洞察力,他从不随意滋事,但躲事却是躲得最为高明,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明月城长盛不衰的秘诀。
此时的江湖中人谁的内心不是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魔道途,灵芝符。这是唯一一个让所有门派能快速团结起来的理由,此时魔道灵姑之子就在身边,灵芝符就在他体内,他们此时虽按捺着不动,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沐一川能感受到这股暗流,但随性如他,活一天便潇洒一天吧,如果真死,也是命中注定。
“你们觉得,天籁姑娘是不是……”
“你没戏!”一川还没说完,旁边的凤仙便打断了他的话。
“凤仙姐姐,你太绝对了吧,一川哥哥还没放马去追呢!”晴鹤多么希望凤仙是真正的预言家,如果这样的话,她就有戏了。可她又不忍心一川受伤,便拉拉一川的胳膊安慰倒:“凤仙姐姐瞎说的,她不服气而已!”
“什么有戏没戏的?我的意思是天籁姑娘和之前不一样,她一直在偷着乐,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一川左右各瞪了两个女人一眼。
两个女人这才看向天籁,她的眼里确实闪烁着月光与星河,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神情,很少出现在她脸上。她还时不时玩弄着一直亮晶晶的千纸鹤,憨态可掬。
“这还不是一样,你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我们怎么就没先发现她深情不对的?还是没戏,你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呢!”说着,凤仙便顺势依在一川肩上。
晴鹤一把拉开凤仙,横在她和一川之间:“起开!退而求其次也轮不到姐姐你!”
“好了好了,女人还真事儿多,你们两个闹,我去找子游!”一川快速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