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脸上露出阴沉的笑,“怪不得傅班如此迫不及待,原来是因为她。”
赵尧将手中信笺烧毁,起身披风,往皇宫去。
自从赵善从东宫出来,在傅班的力挺之下暂理朝政之后,皇宫的封闭也跟着解除,大臣们纷纷上奏吴王造反一事。
赵尧打着探望圣人的名号出现时,赵善正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
身穿常服的男人微蹙眉头,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一处理干净,半个时辰后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六弟?”赵善一愣,抬手抹了抹脸,“你怎么不叫我?”
赵尧站得脚都麻了,可他强忍着,看着因为抹脸,所以在脸上留下了墨痕的赵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当然看不到我这个闲人了。”
赵善仿佛没听出赵尧的嘲讽,脸上的墨痕让他整个人看着都憨厚了一些。
“父皇龙体欠安,我也没有办法,事情堆积的太多了。”说到这里,赵善皱眉,似乎是想起了某件很头疼的事,“吴王造反一事,六弟怎么看?”
“怎么看?”赵尧挑眉,“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是把扶清摇杀了,给吴王泄愤了。”
赵善原本温和的眼神沉静下来。
赵尧冷笑一声,“怎么,太子殿下不舍得?”赵尧走近,双手撑在桌上,俯身与太子道;“太子哥哥,您暂理国事,就该公平公正,将人民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才是。吴王这样打仗,该死多少百姓呀。”
“你看,死一个扶清摇,救千千万万的百姓,多合算?嗯?”
赵善并没有被赵尧的话蛊惑,“吴王早有造反之心,扶大学士只是一个幌子罢了,父皇糊涂,可我不糊涂,大周的百姓也不糊涂,他们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明白谁才是为了他们真正在拼命的人。”
赵尧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太子殿下这意思,就是在说,我是坏人?”
赵善脾气虽好,但也不是没有脾气。
“我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赵尧:……
赵尧转身就走。
御书房外,傅班正守在那里。
赵尧从他身边走过,语气阴毒,夹杂着一股从御书房里带出来的怨毒之气。
“情爱可真是个好东西呀,让铁面无私的傅班大人都甘愿变成了太子殿下脚底下的一条狗。傅班大人祈愿卫国公府那位小娘子永远不要离开你的视线,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傅班攥着绣春刀的手霍然收紧,身体更加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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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吟在卫国公府内陪了扶苏半个月,在第十六日的时候,青路□□而入,跃窗而进,把正在跟扶苏亲吻的陆婉吟吓了一跳,直接就把男人给踹下了床榻。
扶苏衣襟大敞地坐在地上,眼神还有点懵。直到看到站在窗口,翘着一只脚,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的青路。
扶苏:……
青路直觉一阵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吃到自己的席面了。
“公子,梁公子已与厉王汇合,马上就能将吴王歼灭。”青路赶紧扯着嗓子把自己的好消息吼出来。
扶苏阴沉着脸站起来,满脸都写着“杀人灭口”。
青路:……年纪轻轻干哪行不好,偏要给他家公子当佣人。
陆婉吟红着脸闷在被子里,听到青路的话,满是羞红之色的脸上露出困惑。
梁定安?厉王?梁定安与厉王居然是一伙的?八王之乱里不是有厉王参与的吗?难道厉王其实是扶苏这边的人?如此说来,难道这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局?
“这是一个局!”陆婉吟猛地掀开身上的被褥,通红着双眸看向扶苏,“你一直都在骗我!”
扶苏早就猜到,聪明如她,只要稍稍给点提示就会想穿这是怎样一个翻搅天地的大局。
扶苏如此小心翼翼,就是为了将那唯一的一点提示扼杀在摇篮里,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青路给毁了。
陆婉吟怒而起身,一把将身上的被褥朝扶苏甩过去,然后提裙奔出了屋子。
扶苏抬脚想追,不想脚上链子还没打开,因为追得太急,所以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活了二十多年,极其厌恶强身健体,汗流浃背这种运动的扶苏公子突然觉得偶尔的锻炼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码在追老婆的时候不会把人追丢。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追!”扶苏瞪向青路,真是恨不能把他那两大眼珠子给挖了。
“哦哦。”青路赶紧去追。一边追,一边想,自家公子连追老婆都要他来,唉,少年不知愁滋味,到了二十出头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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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吟真是被扶苏气得快要爆炸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腹黑,对着她下了这么一大盘棋……不,或许她只是这盘棋里面的一颗小小的棋子,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是她自己偏要凑上去,凑上去让他来侮辱她的!
陆婉吟气得急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更是伤心,越走越快。
脚步声跟的越紧,陆婉吟猛地转身,“你……”刚刚吐出一个字,看到身后的人是青路,后面的话就被她咽了回去。
“公子他,他说让我出来追……”
“滚!让他滚!”陆婉吟气急败坏,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子就往青路脸上砸,“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他!”
青路被砸了一头一脸的包,也不敢反抗,等他灰头土脸的脸把手拿下来,陆婉吟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婉吟横冲直撞的从后门出去,守在后门的锦衣卫已经被撤走,卫国公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一路通畅的回到外庄,扑进屋子,扎入被褥里就开始哭。
宝珠看陆婉吟好不容易回来,还以为有什么喜事,不想看到自家小姐哭得如此伤心,登时满脸担忧,“小姐,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婉吟只顾哭,什么话也不说。
宝珠急得不行,“小姐,您倒是说话呀。”
陆婉吟脸上挂着泪,猛地一下直起身,赌气道:“我要嫁人,随便找个人,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