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殿下留宿洗春宫之后,这几日,臣妾总觉得身子有点疺。”吕秋忽然说道。
花如尘听得吕秋此言,似是暗示梦非凡,她已经与往日不同,开始有了孕象。但是,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花如尘全程在线,那天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太子妃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
却听吕秋继续说道:“臣妾的宫里,缺个伶俐讨喜的使唤丫鬟,像殿下身边绿绮和挽云这样得力的。臣妾很喜欢挽云这丫头,殿下能否割爱于臣妾?让挽云到臣妾宫里伺候。”
我不去!我不去!
花如尘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梦非凡不会为了讨好吕秋,把她拱手让人吧?若是那样,她的一切计划,可就要都泡汤了。
“挽云可不行!”梦非凡坚决回拒。花如尘直呼拒绝得好!“本太子自己用习惯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好的,殿下。”吕秋假笑道。明知道自己要不过来,但她还是抱一线希望开口要人,皇太子果然不肯放手她。“那绿绮呢,殿下?绿绮,殿下也不舍得割爱于臣妾吗?”
“好吧!就让绿绮到你宫里伺候吧。”
花如尘暗想,皇太子妃本就不是来讨要她,而是来讨要绿绮的。绿绮独得专宠夜夜侍寝,在东宫独树一帜,吕秋早就想拔掉这个眼中钉了。梦非凡也是无奈,她花如尘走了,谁来伺候他治病?面对皇太子妃咄咄逼人的攻势,权衡之下,梦非凡只能割舍绿绮了。可怜的绿绮,就这样入了吕秋的虎口,前景堪忧啊。
“谢殿下!殿下,母亲前几日来信说,身体微恙。臣妾今日想回趟娘家,看望母亲,可能会在娘家住上几日。”
“好,你去吧。替本太子向岳母大人问安。本太子空下来,也会前去宰相大人府上拜访。”
夫妻二人各自恭敬地端坐着,沉默了好久,各有心事。
吕秋说:“碧桃,快去将那桂圆莲子羹端过来,本宫亲自给殿下熬的。看我,来了之后,光顾着说话,都忘记了。”
梦非凡盯着碧桃手上那碗桂圆莲子羹,说:“爱妃放下就好,本太子一会儿再喝。”
“臣妾一定要看到殿下喝掉才安心,这是臣妾熬煮了一个上午,才得了这么一小碗。别一会儿,殿下忙于公务,又给忘了喝了。”
自从梦非凡得知自己中毒之后,暗中命金鳞卫排查东宫的每一个人。很快便查出,那个下毒之人,是后厨的一名帮工,但是府内是否还有内应,或是指使之人,至今还未查到。梦非凡想到吕秋虽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但她与自己是原配夫妻,自嫁入东宫以来,一直倾心于自己,对自己关怀备至。太子妃的心,难得还是向着自己的,而不是她的姨母皇后娘娘。对吕秋的这一点信心,梦非凡还是有的。吕秋对自己的真情,在浑浊混黑的皇权争斗中,也算是一股清流。正因为如此,饶是吕秋屡屡犯错,梦非凡只当她是争风吃醋,觉得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想得差了,想得偏激了。是以,梦非凡从未埋怨过。
想到这里,梦非凡端起玉碗,呼呼呼,几下便把一整碗桂圆莲子羹,喝了个精光,把玉碗放回碧桃端着的木盘里。
吕秋看着满心欢喜:“殿下爱喝,臣妾改日再去煮些。”
“秋儿,我还要看些公文,处理些公务,太子妃你先回吧。”梦非凡道。
吕秋不情愿地施礼告退。
及她走出殿外,外面不知何时却已变天,细雨如织,萧索阴郁。碧桃急忙取了宫伞来给她撑上,她却淡淡地说:“不用!”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路过湖心亭时,吕秋见碧绿的湖水中,一对五彩鸳鸯正在残荷叶子下交颈而游,似在窃窃私语。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伫立良久。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吕秋低声吟道。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有湿润的痕迹,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微雨,还是泪水打湿了她。
“娘娘,该出发了。莫误了吉时才好。”碧桃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哎!”吕秋默然片刻,“走吧!”她说。菡萏香销的湖心亭中,只留下皇太子妃一声长长的叹息。
莫误了吉时?花如尘想起,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碧桃说过,吕家的老夫人,曾命太子妃桑林求子。难不成,吕秋今日要去求子?
此时,东宫金鳞卫的首领杨利好接到了飞鸽传书,他急匆匆地跑进了梦非凡的寝殿。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皇太子妃她,她当真去了大祺山吗?”
“是的,殿下。”
“说是要去娘家住两天,本太子猜,她就是去办那件事去了。”
“干脆,属下带着金鳞卫,踏平那桑林祭!”
“吕相权势熏天,为了权势地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他既然决定的事情,本太子无法撤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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