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欺过来,一口便将花如尘嘴上的红红的草莓咬了一半去。
这?!
房丕丕将那半块龙吟草莓嚼在嘴中,直呼“果然好吃,好吃!”眼神中带着戏谑和轻狂。
他整个动作连贯而顺畅,行云流水一般,关键是没有半点违和,竟还带着一丝该死的魅惑。
合该这才是魔族的少魔主本来的面目吧?
花如尘整个人惊讶地忘记了吞咽。
下一秒,她只觉头晕目眩,状况不对,只说了一句,“丕丕哥,我……”,便倒头昏倒在桌子上了。
“如尘,如尘!”
房丕丕大呼不妙。
刚才抢来的那半块龙吟草莓,他早已全数咽入腹中,此刻,他只觉脑袋轰鸣,有些许晕胀感。
这好吃的龙吟草莓,八成有毒。
今日真是太过懈怠了,竟然中了毒。
此事极为蹊跷,谁人敢在离幻天,对魔族的少主下毒呢?
这时候,一个妖娆玲珑的身影跳出来,原是个身着白衫的妙龄女子,薄粉轻施,姿容秀丽,她摇着房丕丕的胳膊,撒娇道,“丕丕哥,为什么我不可以,她就行?”
房丕丕满目眩晕,被那女子摇得更加晕了,等他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辨清了来者是谁,耳听得她没来由的痴言痴语,心想自己干脆立马晕倒算了。
“哦,是非非啊。别摇了,别摇了,停,停下!姑奶奶你别摇了,我要晕倒了啊。”
“你快回答我!丕丕哥,你骗我?!为什么我不可以,她就行?!”
白衫女子放开房丕丕的胳膊,嘴上仍不依不饶。
“我这都快被你毒死了,还怎么回答你?哎呀,我头好晕,我是不是快死了。”
房千仞捂着脑袋,说着便要向面前的桌子上倒去。
“丕丕哥,我这毒可是死不了人的,你别吓唬我啊。”白衫女子满满的焦急和心疼,都写在脸上了。
“丕丕哥,你不是向来最讨厌甜食的吗,怎么今天就吃了呢?!”
看见房丕丕中毒已深的模样,白衫女子怕是吓傻了,两个眼圈儿立时红彤彤的。
“涂非非,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心狠手辣,一点都没变!你就不怕万一我吃了,连我一起毒死啊?还不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房丕丕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哦,哦。”
涂非非慌乱地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瓶子,房丕丕立马跳起来,抢了那白玉瓶过去,倒出几粒药丸,先给花如尘服下。
“哼!”
涂非非冷眼旁观,瞪着房丕丕心疼花如尘的一系列动作,眼睛里直要冒出火来。
“那个苹果,怎么就没把她毒死啊?!”
“原来是你干的?”房千仞火冒三丈,“我早该想到了。”
“丕丕哥,你别对我这么凶嘛!”涂非非贴过来,又要拉起房丕丕的手。
“别叫我哥!”房丕丕甩开她说,“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早就说过了,就你这毒死人的脾性,将来哪个肯娶你?!”
“正好,本公主还不想嫁呢。”
涂非非见房丕丕真火了,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丕丕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心里有你,你的心里有我,怎么长大了,你就变了呢。”
房丕丕看向涂非非的脸,小时候,他俩的脸一样地圆,一样地可爱,无论谁看了,都捏一下,揉一下,说他俩有夫妻相。
涂非非的母亲长孙皇后,是房丕丕的姨母,涂非非小时候跟着母亲常住魔族。
房丕丕对于小时候的记忆,百分之七十都是涂非非。
那时候,两人好得真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后来,慢慢长大了,随着身体慢慢的发育,大家都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开始不好意思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随意玩闹。
房丕丕扶着花如尘,她吃了解药,还没有醒转。他便把花如尘的头,仔细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
他小心呵护着,眼神再没有离开过花如尘的脸。
“就是看在从小玩耍的份儿上,不然,我早剥了你的狐狸皮。”房丕丕严肃地说,“我正式警告你,涂非非,没有下次!花如尘是我要保护的人,如果你再敢伤害她,别怪我对你不讲半点情面。”
涂非非伸了伸舌头,“那么吓人干什么?!”
见房丕丕不说话,似乎是来真的了,涂非非伤心起来,“丕丕哥,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给我回信?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
“哦,那封信啊。”
当时,房丕丕在离幻天,收到了妖族长公主涂非非的亲笔情书。
信里一开始不知所云,后来,当房丕丕读到涂非非写道,“我喜欢落日,因为它像极了我喜欢你的心,就算会一点一点沉下去,明天照样会升起。我好像永远都不懂心如死灰,毕竟你看过来的一眼就仿佛魔气注入,那小火苗自己不受控制地就燃起来了。”这一段的时候,他直笑到前仰后合,并且前后后笑了好几十遍。
涂非非,哈哈,那个小时候跟在他后面,爬魔树掏鸟窝的小鼻涕虫,竟然对自己情窦初开,暗生情愫。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芳心暗许的啊?
他怎么半点都没察觉到,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那种熟到脱光了面对面,能相互呕吐的关系,那种比你亲娘还了解你的人,竟然要一起风花雪月,卿卿我我,你说尴不尴尬?
房丕丕左思右想,寻思着怎么找个好的理由,把涂非非给拒绝了,打消她尚在萌芽中的念头。
他胸中墨水本就不多,又是这般拒绝女孩子的事情,实在不会下笔,踌躇了好些时日,愣是一个字没写出来。
没想到,那边涂非非久等房丕丕的回信未到,想当然地以为她和房丕丕青梅竹马,从小情投意合,定是衷情于自己,竟然央求自己的亲弟弟,现任妖帝涂墨溪,下了亲笔国书,派使臣来离幻天以国礼递交,企求妖族和魔族两族联姻,结为永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