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楼下所站之人,不是段音离又是何人!
她不知是瞧见了什么,脚步猛地顿住,覆着白纱的小脸微微仰起,眸子黑的发亮,美的勾魂。
忽然!
她脚跟一旋,拽着丫鬟匆忙离去。
傅云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禁一怔。
她这是……去追他的那只貂儿了?
撂下茶盏,他转身拂幔而出,留下正盯着满桌子菜肴眼馋的初一错愕不已:“诶!主子您去哪儿啊?这冰糖肘子又剩下啦……”
一路连跑带颠儿的跟在傅云墨身后出了醉霄楼,初一正琢磨自家主子是不是终于决定奋发图强准备回宫温书去时,就在一个胡同里发现了段音离主仆的身影,当时当景让他第二次捂着嘴巴“哦吼”了一下。
敢情主子是追媳妇来了!
初一洞察一切的笑容还没等在脸上荡漾开就蓦地僵住,视线紧紧胶着在被那主仆二人围住的貂儿身上,心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知在这貂儿和媳妇之间主子会作何抉择……
却说段音离和拾月将那貂儿堵在死胡同里,几支淬了迷药的袖箭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正好将那貂儿困在了当中。
拾月“嘿嘿”地咧着嘴,笑声森然:“小东西!总算逮到你了!”
那貂儿炸起了浑身的毛:“咝咝!”
那叫声不同以往,似是充满了敌意。
拾月欲上前抓它,不想就在这时从旁边爬出来两条蛇,约莫有婴儿小臂般粗细、三四尺长,吐着信子爬到了那貂儿的前面,竟似要保护它一般。
拾月脚步一顿,眼神玩味:“呦呵!”
她回眸看向段音离,指着那只貂儿说:“小姐,这小畜生好像成精了,居然还懂得找帮手。”
段音离盯着那两条蛇的花纹,上前一步拉开了拾月:“这蛇有剧毒。”
拾月不像段音离那样百毒不侵,一听这话便也没和她客气,扒着她的肩膀躲到了她的身后,半点没有身为丫鬟该为自家小姐奋不顾身的觉悟。
段音离面不改色的朝那两条蛇走近,就见它们朝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她微微眯起眼睛,缓缓的朝它们竖起了一根手指。
“嘶嘶——”
玉指微抬,她又竖起了第二根。
“嘶——”
不待那两条蛇虚张声势完,段音离扬手就撒出了一包药粉,眨眼之间便见那两条蛇开始疯狂的挣扎扭动,仿佛被放到了煎锅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随着蛇身扭曲挣动,溅起了丝丝尘土,染了斑斑血迹。
不过片刻,那两条蛇就软软的瘫在地上没了反应,不知死活。
段音离冷眼瞧着,径自走过,裙裾在空中轻轻漾起,如地上的血色一般嫣红。
她走到那貂儿面前缓缓蹲下,后者见了她绿豆大小的眼中明显盈满了恐惧,却还是宁死不屈的发出“咝咝”的声音。
“呵!”她忽然笑了,艳若桃李,青葱般的手指如方才那般竖起了一根。
“咝咝——”
她跟着竖起了第二根。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有了再三再四,那它的结果会比方才那两条蛇还要惨。
貂儿:吾命休矣!